吐出这口血,陆锦宸的神智才算稍稍清明。
这安神香里竟然有五石散的成分,他从小被人骗着吸食这种慢性毒,心神受损,经常难以自控,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压住了,那些人又追到安陵害他。
陆锦宸压着心中怒意,无暇顾及满身狼狈的女子,匆匆逃离了这个诱他毒发的房间。
大街上,被少年揍得不成样子药房掌柜看见仓皇逃出的陆锦宸,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宋怀瑾好不容易才从刚刚的混乱中缓过神来,迅速整理好乱七八糟的仪容,挑了几味药便带着那少年离开。
走的时候还在担心——陆锦宸那是怎么了?刚刚跑去了哪里?
城西疆域药房。
陆锦宸喝完药坐在桌边,单手撑头揉着自己发涨的太阳穴:“江彧,你说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正在配药的江彧一顿:“大概是太子吧,陆锦宁虽然一直咬着我们不放,却不是这种背地里耍阴招的人。”
陆锦宸点点头:“济世堂里一定藏着五石散,你知道我被这东西害得多惨,最恨这玩意,盯紧点,看能不能挖出这里的五石散黑市,到时候给我一锅端了。”
“是。”说话间江彧已经打包好了药递给他,看见他嘴角的微微红晕笑道:“殿下,你这嘴唇怎么这么红啊?”
陆锦宸后知后觉的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不由得想起刚刚那个吻。
虽然他对那一段的记忆还是很混乱,却隐约感到那是一种很香,很软,很甜的感觉。
这种感觉如猫爪抓挠心神,模糊,美好,令人向往。
陆锦宸想着想着,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决定回去再找宋怀瑾重温一遍。
月光下澈,宋怀瑾将治疗白素云的药方给了柳氏,便回怀瑾园去治那少年的腿伤。
她将少年领进屋,命人点好蜡烛,一边卷着他的裤腿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赵一恒。”少年答得干脆,声调平直,不带任何感情变化。
宋怀瑾点头,仔细观察他的伤口——那是箭伤,还正好射在了膝盖处,伤痕极深且包含毒素,肉眼便可见到被削出的森森白骨。
“这箭射的真毒啊,怎么受到伤?”宋怀瑾微微不忍,用上麻沸散,用打开系统商城用积分买了点手术刀划开他的膝盖。
“跟元籍打架。”
赵一恒许久憋出的一句话,让宋怀瑾缝合伤口的手差点走偏。
元籍乃陆锦宸手下第一武将,素有战神威名,前不久在安陵被一员大将杀成重伤,陆锦宸因此大怒,莫非那伤元籍的大将就是赵一恒?
把他带回来,若是让陆锦宸见了,自己还有命活吗?
宋怀瑾越想越觉得自己直找着枪口撞,直到赵一恒闷哼一声,腿因为疼痛本能的向后缩了缩,她才缓过神来,立刻道:
“对不起啊,我轻点,那个......我让染儿准备了药浴,一会儿你自己泡个澡,这伤再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已经在白素染的指挥下把药浴的桶放在了房间离开,宋怀瑾缝好伤口起身道:“你自己来吧,我走了。”
谁知这句话怎么就惹了赵一恒不悦,他一伸手用内力隔空重重拍上门,张开双手等着宋怀瑾伺候他宽衣。
宋怀瑾一愣:“要伺候的话外面有小厮,我去给你叫。”
“你来。”赵一恒不容拒绝的说:“我不喜欢陌生人。”
合着还是个孤僻的少爷命?
宋怀瑾微微蹙眉,还想说点什么,一时想起赵一恒今天揍人的架势 生生忍住了。
她不怕强权,怕强拳!
她可打不过赵一恒啊!
再三思虑后,宋怀瑾心一横,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一闭眼,硬着头皮扯了赵少爷的腰带。
听到有人入水的声音又闭着眼转身想走,却不想还没转过去就踩到地上的水。
脚下一滑,整个人“哗啦”一声跌进浴桶里。
宋怀瑾因为惊吓猛然睁眼,却被面前的场景烧的面红耳赤。
此刻,赵一恒瓷白的胸膛近在咫尺,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还在缓缓往下滴水,一双眼睛却很干净清澈,犹如天山上最洁净的清泉。
宋怀瑾只怔楞了片刻,随后脸色更红的挣扎着起身,却因为木桶空间狭小,她整个人已经坐在了赵一恒身上,稍微动一动就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好不容易下狠心爬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走出去,门就被怦然踹开。
“素云小姐刚喝完药就吐血了,如今已经没了呼吸,你们快把宋怀瑾抓起来给我压到大理寺去!!!”
管家马长峰一声令下,身后一众官兵迅速拿镣铐抓了宋怀瑾押走。
赵一恒神情依然木木的,对人们的种种奇怪举动依然不甚了解。
白素染拉着官兵的腿哭喊着:“你们抓错人了,我表姐不可能会害白素云的。”
“滚开!!!”马长峰狠狠踹了白素染一脚,呛得她倒在地上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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