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瞧着您这身上差不多好了,王大夫也说,今日涂完药膏后,便可停了。”
毓敏微微颔首,由着她并另一个丫鬟帮自己擦好药膏,缠上绷带,
“多亏有你们四个帮我,否则我这伤势,也不能这么快便恢复。”
此乃实在话,不提这些日子的药膏都是她们四个大丫鬟帮着涂的,
单是每日的药膳、补汤、及各种需要忌口的菜肴,都是她们帮着张罗,就有够费心的了,
若不是这番多管齐下,她确实也不能仅仅半月便好了。
同时,让她也终于体验了把被人伺候的感觉,
不得不说,除了刚开始涂药的羞耻感外,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姑娘这话可就是折煞奴婢等了,能有机会伺候您,可是奴婢四人的福气。”
说话间,另外两名大丫鬟捧着早膳及洗漱用具进来了,
四人香橼、香薷、香茹、香附,齐齐说着俏皮话,将毓敏逗得直乐。
房内一片和乐,她也开始净手用膳。
“姑娘,爷上回来说过几日便会过来看您,但这接连半月都没什么信,您看,可要着人去问问?”
“香附!”
不待毓敏回话,帮她布菜的香薷便先一步呵斥道,看向香附的眸中尽是警告。
主子的事,哪有她们置喙的余地?
“奴婢不过是担忧姑娘,多嘴问一句,香薷姐姐何必如此?”香附不以为意,甚至还隐隐有些不满。
都是伺候人的大丫鬟,谁又比谁尊贵,凭什么她就能这样呵斥她?
其余两个大丫鬟见状,纷纷对视一眼,香茹默不作声的垂下头,
香橼则忙不迭帮忙求情,“香附也是一时心直口快,还请姑娘赎罪。”
毓敏好整以暇的瞧着四人这番不同的反应,唇角微勾,
她虽仅来了半个月,但也能看出这几人中弯弯绕绕。
这四人中香薷年纪最大,性情也是最沉稳,是以平日里几人都隐隐以她为首,
有什么事她除了找乐嬷嬷外,最先找的就是她。
香茹性子内敛,一向是能不开口便不开口,但做事却是最为谨慎,她便将些细致耐心的活交给她。
香橼性子良善,也是最会做人的一个,她来了这些日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没听有一个说她不好的,
这说好听点是长袖善舞,说难听点就是老好人一个,看着倒像是这四人中城府最深的。
而这个香附是几人中模样生的最好的,性子也欢脱些,整日除了在那些小丫鬟面前耍威风,就是盯着胤禛,
都不用费心打听,单看她平日的行事,便能看出这姑娘,心大着呢!
所以最为正派本分的香薷最看不过眼,素日多有弹压,
像如今这般,当着她面闹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也见惯不惯,甚至还有闲心看戏。
不论她们心中是何种心思,也不论香附心大不大,左右都与她无关。
她又不是胤禛的房里人,而且就算她是,那这也是四福晋该管的事。
她已经打算好了,待伤势好后,大致提醒一下胤禛未来走向,完成约定后,她便直接离开,
反正胤禛又不像胤礽,她管他承不承受的住,直接将未来历史发展全都告诉他,
这样哪怕最后她和胤礽败了,胤禛仍然当上了雍正帝,估计也不会再让乾隆那个败家子继位了。
“无妨。”
毓敏回神,唇角抿笑,放下银筷,抬手拦下香薷,又让香橼起身,“不过是问一嘴罢了,不必如此。”
“到底还是姑娘明事理。”香附仿佛得了什么尚方宝剑,一脸得意的瞥着香薷,转头又带着满眼希冀的看向毓敏,“那姑娘可要……”
毓敏淡笑着瞥了她一眼,“用膳吧。”
香附脸色瞬间就落了下去,不知是羞恼还是气愤,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
乾清宫中,
康熙紧盯着龙案上摆着的厚厚一沓奏折,
都不用翻他便能知晓,这里面全都是奏请复立太子的。
“万岁爷。”梁九功悄声进殿,奉上一盏热茶。
为避免他看起折子来没个顾忌,伤了龙体,太皇太后在世时定下的规矩——
让梁九功等人看着时辰,每过一个时辰便来换盏热茶,好提醒他注意休息。
康熙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心,“都过了一个时辰了啊。”
“万岁爷不若歇息会儿?”梁九功低声劝道。
说实在的,哪怕是他,也不懂万岁爷到底在纠结什么,
这些日子他冷眼瞧着,万岁爷心中是后悔废了太子的,
不然也不会下令命宫中人瞒着失忆的二阿哥,依旧称呼他为太子爷,
可如今朝臣都开始奏请复立太子了,万岁爷却又发了愁。
“对了,何玉柱等人呢?”康熙放下手,突然问道。
这些日子事一桩接着一桩,太过忙乱,都忘了这些奴才们。
“回万岁爷,如今还在慎刑司关着,按照您的吩咐,留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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