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大力踹开,
一身玄色常服,手提染血佩剑的胤礽出现在门口处,
毓敏收住自己的动作,愣愣的看着胤礽大步上前,一把将胤禛掀下床榻,滴血的剑尖直指他咽喉,
“老四,你简直是找死!”
胤禛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剑尖戳进肉里,疼痛袭来,才捂着脖子躲开,
“太子?”
他竟然真的对他刀剑相逼,难道就不怕皇阿玛震怒吗?
“你好大的胆子!”胤礽眼色森然,冷冷剐向他。
胤禛眼眸微眯,动了动唇,
想起老大那如今的惨状,最终还是没将心中的怒火喊出声,
眼看胤礽还欲继续拿剑刺向他,连忙快步退出房内。
胤礽迈步要追,但刚走出两步,又顿在原地,
他缓缓转头,看着床榻上怔愣盯着他的毓敏,眸中划过一抹心疼,
随手丢掉佩剑,大步上前,“对不起,孤来晚了。”
毓敏眼珠动了动,视线下移,愣愣的看了眼自己半敞的衣领,
“没有,不晚的。”
甚至可以说及时,
因为只差一步、只差一步,胤禛便得逞,她就要不堪受辱的咬舌自尽了。
胤礽解下背上的披风,将她包裹住,眼眶通红的将她搂进怀中,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孤这便带你离开。”
他将她横抱而起,一步步走出书房,走出这座囚禁她的牢笼。
外面自书房门槛处起,鲜血横流,
香薷、香橼甚至乐嬷嬷等人尽皆被利刃划破脖颈,瞪大双眸躺在地上,
目之所及,无一活口,
毓敏抬头看着胤礽憔悴疲惫的面容,以及下巴处泛青的胡渣,攥紧身上的披风,默默垂下头。
他闷声不吭地将她抱上马,圈在身前,
强劲有力的胳膊束缚在她左右,小腿轻轻一夹马肚,便向外奔去。
还未跑出帽儿胡同,怀中人的沉默,便让他心中仿佛钻进无数只小蚂蚁,
密密麻麻地啃啮着,让他难受得紧。
胤礽盛怒的情绪逐渐平复,他拉紧缰绳,放缓速度,尝试着同她说话:“毓敏你,你没事吧?”
毓敏如一只失了灵魂的傀儡木偶,只将身子无力地垂贴在他胸前。
胤礽腾出一只手,小心将她身子扳过来,只见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泪水不住从毓敏眼里涌出,默不作声却更让人心疼,
“你一一”胤礽下意识要伸手替她将泪擦干,
指尖即将触上她的脸时,她猛地一缩,他仿佛触电般又收了回去,
胤礽压下心中对老四的恨意,捉住毓敏的手,去捂那些断了线似的泪珠,
“莫哭,我在呢,不会再叫旁人伤害你了。”
可毓敏依然在木然地流着泪,她的泪水好像无论如何都流不干擦不尽似的。
胤礽再也忍不住,直接用手掌去替她抹干脸上的泪,
他的手因常年联系骑射,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贴上毓敏白腻的肌肤时,有一种粗犷与柔细糅杂在一起的奇异感觉。
胤礽肩膀忽然传来一阵惊疼,
他眉间忽皱缩一下,旋即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毓敏咬着他的肩,她将满腔惶恐不安与害怕都宣泄在他身上,哽咽出声:
“你怎么现在才来。”
胤礽再次红了眼眶,忍不住停下马,将她紧紧搂住,
“是孤不好,叫你受了委屈,孤应该早点发现的,都怪孤。”他自责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刀子,
一滴滚烫的泪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滑下,烫进了她心中,
至此那份生疏感才逐渐散去,紧绷良久的心弦彻底放松。
从帽儿胡同出来后,胤礽并未沿着官道往宫内去,反而是纵马去往城外方向,
毓敏窝在他怀中,周身血液滚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心脏猛烈的跳动,
这是她头一次体悟到这种酣畅感,是行走于天地之间无拘无束的自由,
风呼啸而过,从披风中灌进来,将披风扯得鼓胀,似振翅欲飞的鸟,
此刻,她确实想飞,恨不得能凭空生出双翅膀,盘旋直上,俯视着这片大地。
就在胤礽一行人纵马离开后,无人注意到的对面胡同后缓缓走出一个本该早就离开的身影,
胤禛冷眸微眯,目光沉沉的盯着胤礽的背影,
太子失忆果然是装的。
“爷,现在该如何是好?”苏培盛抖着身子,肩膀处还不断往外渗着鲜血,
方才若不是他见势不对,躲得快,恐怕他也成了太子剑下的亡魂。
如今见他家爷脖颈上的伤口,更害怕了,
尤其是他家爷连伤口也不顾,还要悄悄盯着太子,
他真是担心被太子发现,转身回来给他和他主子一人一剑,结果了他们。
“瞧你那点子出息。”胤禛回神,没好气的瞥他一眼,
“得了,回宫吧,帽儿胡同那儿收拾干净了,别叫人发现什么异常。”
“嗻。”
胤禛最后看了眼胤礽离去的方向,转身大步离开。
他下了封口令,胤礽也是悄悄带人过来的,
除了杀那些奴才也没弄出什么动静,因此消息也没传出去。
可封的再死的消息,也架不住有有心人盯着,
随着胤禛回宫,后院乌拉那拉氏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你、你说什么?”
乌拉那拉氏难以置信的看向前来禀报消息的康嬷嬷,
“那个女人是神女,还被太子带走了?”
“是,据说爷回来时前颈处还带了伤,瞧着似乎是太子爷伤的。”
乌拉那拉氏噌的一下站起身,
“爷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就算那女人是神女,太子也不能这般随意伤爷啊!”
“伤的可重?不对伤在脖颈,想必是十分严重的……不行,我要去看看爷?”
“哎哟我的福晋,您还没弄明白吗?”康嬷嬷连忙拦住她,
“这分明就是爷私自窝藏神女,说不定、说不定还……”
余下的话康嬷嬷没有说出口,
但乌拉那拉氏已经懂了她的意思,不由恶狠狠的咬了咬牙,
“这哪里是神女,该说是妖女才是。”
她能容下四爷后院的女人,也能容得下外室,但她决不能容忍有女人伤到四爷。
康嬷嬷面色一苦,连忙安抚解释:“福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如今四爷得罪了太子和神女,那日后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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