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啸仰天长啸,声高震耳,更有那豪情壮志激荡胸臆,宛若龙吟虎啸。
眼下内力复归,目光所及有十数丈,亢奋之余他弃手中之鱼于地,开始寻找出路。
见前方,黑影幢幢,如山峦隐现于迷雾之间,他身形一展,左足轻点,仿若凌云踏虚,向那幽暗之处掠去。
及至近前,果真是石壁岩岩,他抬头,只见那石壁巍峨,直插云霄,昂首望天,峰顶遥不可及。
重见天日,旎啸那胸中热血沸腾,不由自主缘壁而上,矫健若猿猴。
到了一处,见有一个洞穴,他不免心生诧异,暗忖:难道这就是出路?
如今实力大增,更是胆大,旎啸未做迟疑,便毅然而入。
洞中步行之际,见得那远处微光闪烁,他心中又是暗潮涌动:“难不成,出口就是那怪物所在的山谷不成?”
忆及那狰狞巨兽,他顿然斗志昂扬,一声冷笑,疾步前行,誓要与那怪兽再战一场。
孰料,方行数步,这山洞轰鸣不断,地动山摇,旎啸只感心中沉闷难受,随即想到:如果自己困于此山洞之中,被埋此处,真是太过窝囊了。
他往光亮之处急奔,不时挥手拍碎掉落石块。
可人还未穿过,又一阵撼动袭来,不过十数瞬间,洞穴崩裂,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道深渊横亘,宽逾数十丈,深不见底。
旎啸瞠目结舌,回望对岸洞穴,已是一片漆黑,显然崩塌无疑。
他倒吸一口冷气,唇齿紧咬,暗自思量,倘若当时自己身处对面山洞内,恐早已化为齑粉。
他不敢去多想,只感背后凉意嗖嗖。
余震未消,不时有碎石和断枝如雨落下,危机四伏。
忽然间,他感觉头顶上有亮光,抬眸望天,竟是裂隙透日,天光倾泻。
他强作镇定,以罡风挡石,心想到:“自己只怕是遇上地震了。”
自古川蜀之地,地脉历来不稳,地震频发,旎啸想到此,心境便渐趋平和。
正当山体归于平静,欲借峭壁攀援一线天之际,他侧目一瞥,惊见对岸山洞右百尺之外,地震裂开一个新洞,洞口隐约,不易发现。
更为奇者,数具白衣尸身随震落渊,飘零凄绝,衣袂翻飞,如同幽灵夜行。
旎啸心中泛起一丝寒意,却有九分猎奇之火熊熊燃烧,暗自嘀咕,为何山体内还有一个洞,洞内更是有死人?
他凝眸对面,思绪翻涌,决定还是去一探究竟。
眼下,两侧悬崖偶有磐石滚落,碎石纷飞,旎啸移步,行至崖沿,探首下望,只见深渊漆黑,深不可测。
随后,他足尖轻点,身形一展,直朝那落尸之洞掠去。
落到洞口,一股阴凉之气迎面袭来,旎啸环顾四周,只见洞口之上,怪石嶙峋,突兀尖角密布,倒容易上得去。
此刻他心有一丝忐忑,可一探之心却愈发强烈,想知这洞内有何?
步入洞中,所幸高不过丈多,足以昂首阔步。
旎啸聚气凝神,蓦地一声龙吟虎啸,两掌推出,开碑掌,跟前岩石应声而裂,山洞被他生生给打通了。
他不时击飞落石,犹豫几分,便闪身入洞。
未行多远,洞内景象豁然开阔。他有些诧异,只见洞中几角落燃起火来,而石壁数处不时有火燃起。
半晌后他醒悟,此洞中之火,应是因石壁中的磷火所致,要不空气中怎会有一股浓浓的霉味?
观四周,洞内石块散落,一片狼藉,中央更有白骨数具,引人注目。
最为惊异之处,这些白骨仿佛围成一圈,似乎生前正进行某种神秘仪式。
旎啸按捺住探究之心,暗自思索这些人的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阵凉风拂面,似从洞顶某斜角悄然渗入。空气中的霉味渐淡,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新。旎啸心中不免暗地一喜。
半晌,他缓步至白骨前,一柄倭刀赫然入目,瞬间让他恍然大悟——死人乃东瀛人。
此刻他忆起,传闻东瀛婚礼喜着白衣,与华夏冥婚有异曲同工之妙。
望着地上的枯骨,旎啸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心中揣测:或许这群东瀛人被困于此,绝望之下,几对男女选择在这最后时刻结为连理。
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为何所有人皆着白衣?
忽地,他不禁哑然失笑,相传东瀛人伦理观念淡薄,形如牲畜,喜好乱伦,或许这是一场混乱的集体婚礼,其间不乏亲兄妹、父子母女相混。
笑声戛然而止,旎啸眉头紧锁,心想道:为何这些日本人到了四川?想必是为寻某物而来。
提及日本倭寇,旎啸不禁怒火中烧,倭寇沿海肆虐,无恶不作,用蛇虫鼠蚁来形容也不为过。
对于这些恶徒,他心中之恨,犹如江河之水,滔滔不绝。
旎啸细细探察,不久,在一枯骨旁寻得一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铁盒,他也不惧,直接捏碎,内藏灰黑油布一幅。
油布舒展,乃是一幅古图,他凝神审视,渐悟其意,不由得好生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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