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旎啸眼神从几人身上慢慢收回,抬头一看,二三十丈外有座酒楼,名叫‘南北酒楼’,酒楼虽不大,但名字倒是不小。
门前两小厮见他走来,急忙上前笑脸相迎,为他引路。
进入酒楼后,旎啸环顾四周,只见客人虽不多,却大多是江湖中人。
他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伙计过来,他点了一份烧鸭、白切肚子、生烙肉,外加两个小菜。
这时,不远处几名武林中人又开始低声交谈。
旎啸凝神细听,发现他们正在讨论长生仙术之事。
这些传言一夜之间传遍江湖,无人知晓其真伪,但人人都在暗中寻找消息来源。
旎啸心中一动,这些传言,与他所知南华堡骆家之事颇为相似。他深知这些话语背后之人定有深意,因为这些话语并非空穴来风。
他想起中华大地自古以来关于成仙得道的传说,虽然鲜有人能遇,但那些成仙之人也并非无稽之谈。
就在这时,又有三五个武林中人步入酒楼。他们还未坐下,便大声吆喝着伙计。
旎啸未曾侧目,只顾独酌浅饮,任外界纷纷扰扰,皆不入其耳。
酒楼之内,新来的客人们依旧口沫横飞,议论的无非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仙术秘闻,与早前几位高谈阔论者大抵相似。
旎啸渐渐对此失去了兴趣,直至日头西斜,阳光不再炽热,他才悠然起身,离了这喧嚣之地。
一路南行,随着夕阳沉沦,月牙初现,旎啸来到了久负盛名的都江堰畔。本欲一览这水利奇观,却叹眼下不是时候。
正当他准备继续赶路时,一阵急促的打斗声自前方林间传来,划破了傍晚的宁静。
望着那密林深处,杂草丛生,半人多高,旎啸眉头微蹙,一番权衡之下,决定循声探查。
他轻步潜行,悄无声息地来到一地。
当见到眼前几人时,他不由怔住,竟是数名番僧正围攻一名年纪轻轻、风采卓绝的公子。
此处有番僧,让他心生诧异,暗自思量:“或许,这几个番僧是先前那两番僧的徒弟,或子侄辈?”
转而观那公子,只见飞刀与飞镖如同流星赶月,出手狠辣又不失诡谲,招式中正邪交织,令人眼花缭乱。
未几,旎啸心下豁然开朗,原来这位公子出自大巴山的唐家堡,正是近来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唐门高手。
他并未急于出手相助,而是静默旁观。
虽见那唐门弟子暗器和手段凌厉,但毕竟修为尚浅,一对一时尚能应对,面对众多番僧围攻,时间一长,终究还是不敌。
如他所料,一袋烟后,那唐门弟子渐渐落了下风,招式变得有些凌乱起来。
旎啸不再迟疑,身形一展,自巨石之后跃出,掌风如山岳压顶,直扑向一名番僧。
那番僧似有所感,单刀回旋,力劈向背后暗藏的危机。
而旎啸不闪不避,反手擒龙,轻松夺下了对方的单刀锋。
番僧面露惊骇,凝神细辨,待看清来人,脱口惊呼:“啊,是你!”
此时,唐门弟子与众番僧皆反应过来。
旎啸暗观几番僧的神色,心中了然,料想先前在山林里的伏击之人,怕是就有这几名番僧。
突地,一僧以吐蕃语低喝,其余番僧闻声,如鸟兽散,争相遁逃。
那唐门弟子,十几道寒芒骤发,穿透夜色,两声哀嚎随之响起。
旎啸却未阻拦其余僧人逃离,也无意追赶,只是负手而立,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斑驳的月光与树影之中,嘴角勾勒出一丝淡笑。
片刻,林间恢复寂静,仅余月下几道远去的身影。
旎啸收回视线,瞥了地上中毒身亡的番僧一眼,心中明了。
他转身朝唐门弟子拱手,自报家门:“在下旎啸。”
唐浩闻言,神色微变,旋即恢复常态,回礼道:“在下唐浩,来自大巴山唐家堡。”
旎啸再度抱拳,笑声爽朗:“幸会,幸会。”
唐浩略显尴尬,随即将目光转向地上的尸首,似乎试探地问:“阁下可觉得我出手过于狠辣了?”
旎啸朗声笑道:“何出此言?”
唐浩一脸困惑,目光灼灼。
“刚才唐兄与这些人,乃是生死相搏,非比寻常的较艺,此乃你死我活之争,各凭本事,败者命丧,又能怨谁?”旎啸侃侃而谈,稍作停顿,又续道,“况且,此等番僧,素闻其在我中原多行不义,既是恶徒,除之有何不可?”
唐浩未料对方见解独到,对这位少年的好感不禁又添了几分,遂问道:“旎啸公子,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唐门?”
旎啸唇角微扬,笑意中带着三分狡黠,七分戏谑。
“唐门嘛,确切而言应称唐家,出自蜀中大巴山深处的唐家堡,堡内子弟精于暗器之术,其上淬毒,手段毒辣,行迹正邪难辨,全凭心之所向,不拘于世俗之善恶。”
言罢,他眼中闪烁着玩味之色。
唐浩面色微变,由红转白,复又审视少年眼底,未察丝毫嘲弄之意,心中怒意渐消,笑道:“旎啸公子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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