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晨曦微露,西面战事再起,云星宗与众多胡人、番僧激战正酣。
旎啸解决胡僧后,心急如焚寻屠浩。至一地,见屠公公颓然坐地,一鞑靼毙命其旁,数名东厂蕃子紧紧守护,力战数名强敌。
他飞身而至,手扣飞刀,挥手之下,真气凝聚,化作无形刃风,射向几名胡人高手。
胡人匆忙挥刀格挡,趁着这间隙,蕃子几人上前把人围下,一阵乱刀,几名胡人被砍成数段,血流一地。
这时,旎啸抓起屠公公的手腕,指尖轻触间,面色骤变,惊道:“公公,你中毒了!”
屠浩面容漆黑,血与泥混杂,几道血痕犹在涓涓,他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力,低声道:“是我大意了。”
“公公不要说话,等我先解了你的毒再说。”
不料又有数名胡人,还有几白莲教人杀过来。
幸而,数位厂卫及时杀到,其中一人大喊:“旎啸公子,快救我家公公!”
旎啸不多言,剑指连点屠浩身上几处,把毒逼于左手,又以指代剑,划破屠公公指尖,一声厉喝,把毒从屠公公的手指给逼出。
不曾没有多久,又来了十数名番僧。
眼看几厂卫渐显不支,只听两声娇喝,双依与丁蓝同几名山庄弟子杀到,其中有程雄。
程雄为一等一高手,独挡番僧数人,其他山庄弟子分四方守住。
双依和丁蓝持剑跑来,护在旎啸身边。
一刻后,屠公公体内之毒被旎啸悉数驱除。
屠公暗运真气,察觉经络畅通无阻,心中大悦,遂取一秘药瓶,吞下一灰丸。俄顷,精神为之一振,起身向旎啸道:“公子今日大恩,屠某日后再报。”
“公公无需多礼,且在此调息,万事有我。”
屠公公苦笑中带着无奈,环视四周,晨光已破晓,山岭间、窑厂内,刀光剑影交织,不知对方还有多少人马。
深知自己此刻无法对敌,他掏出一枚令牌,对旎啸说道:“公子,凭此令牌,可调动凉州卫这一带的厂卫,甚至狄将军手下精兵,你快快带人把此地围下,不要让对方跑了。”
旎啸毅然接过令牌,应声道:“好。”
正欲离去,屠公又是提醒:“公子,莫忘敌人之图谋。”
旎啸重重点头,率山庄弟子西进,那个方向几个山头上,数百敌手正与厂卫、山庄弟子激战正酣。
双依与丁蓝如影随形,紧随其侧。
行至一高处,遥望数里外,人潮涌动,粗略一数,竟达千人之众。
旎啸面色骤变,心中暗惊:对方怎会还有如此多的人马?!
这时,北风裹挟着战鼓与马鸣,两名偏将率领千骑精兵如狂风杀到。
此地山峦起伏,不利铁骑奔腾,却见那千名明军似是早有准备,跃马落地,盾兵前列,火铳手紧随其后,对着前来之敌,砰砰百声响,数十人应声倒地。
等对方千人冲到跟前,已是倒下两三百人。
两偏将镇定自若,号令火铳手退后,随之上来数百明军,人手一把强弩,顿时弩箭如雨,又是杀敌上百。
几轮箭雨之后,弩兵退到后面,随即上来几百士兵,手持明晃晃的长枪,从各盾中刺出,杀得对方人仰马翻。
不久,双方战到一起。
明军配合有当,三五人成一组,又是一身盔甲,形如刺猬,来敌虽是习武之人,但刀剑对盔甲厚盾无可奈何。
那两偏将皆是长刀在手,暴吼阵阵,声震山谷,刀光过处,数名胡人被砍成两半,尸体倒下。
旎啸观此,深知来敌虽众,实乃乌合之众。
他对身边众人说道:“走。”
随后他用令牌指挥数百厂卫,扼守各要隘,又指挥众人慢慢围杀所来之敌。
不久,旎啸领众人杀到一处。
眼前一座近百丈高孤山,占地极大,半山筑成了砖窑,此时有数十名鞑子、胡人、番僧正负隅顽抗。
旎啸心生诧异,敌人面对绝境,竟不逃,做最后无畏的挣扎。
他挥了挥手,狄堂主与程雄率山庄高手,后面跟了一众弟子和厂卫,从左右两边杀上山。
这时双依低声说道:“公子,敌人怕是在此有其目的,您看此山上尸体堆积,对方在此死伤不少。”
身后有厂卫,两女称呼公子,自然不想屠公公知晓真正的身份。
旎啸默默颔首,凝视尸骸遍地,便命令众厂卫:“随我上山,细查每一角落,不要放过一石一洞。”
身后数名锦衣卫校尉,东厂百户、千户齐声道:“是,公子。”
众人从中间杀上山去,虽不时遭遇抵抗,但有厂卫出手,如遇高手,便由山庄弟子应战。
不到半柱香,众人抵达半山腰,眼前一片狼藉,砖窑残破,尘土砖石里血渍斑斑,残肢断臂一地。
正当众人继续攀登,双依忽停步,附耳石壁,急唤道:“公子,里面好像有人。”
众人戒备,围聚石壁。
旎啸审视四周,只见山石壁立,往上高有三四丈,再看左右,一地的泥石断砖,身后是一片平地,粗眼一看,似曾为砖石堆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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