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火海依旧,燎原之势不可挡,奇书与阵法已逝,旎啸自觉留此无益,便悄然离去。
然而,斜阳西坠时,一群黑衣蒙面人悄然而至。
二人领队,紫袍加身,面戴鬼面,至村口挥手示意,部众纷纷散开,四下探查。这二人前行至一高坡,面对满目疮痍,相顾无言。
片刻,其中一人捡了一块石头,用内力射于深坑尘灰,只见石沉无底,恍若江河深渊。
此人轻叹道:“未曾想,敌手如此高明,此火非同凡响,若我所料不错,此乃非人间之火。”
另一人颔首:“不错,能把硬石铁器化为灰烬,世间一般的大火怎能?”继而环视四周,续道:“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此人之神通,恐不在大人之下。观此地形,显然洞悉柳家之秘,且识破我等暗布之阵。”
同伴感慨道:“今日方知,华夏藏龙卧虎,术法奥妙无穷。若非他们内斗不休,我等外族哪有可趁之机?”
“是啊,华夏数千年,外族入侵皆是因他们内部先乱,而且内斗不止。”
短暂沉默后,左道之人问道:“你可猜得出,破局布阵者何人?”
“莫非是天火门门主黄宗?”
“我想也是,近日来,嵩山之上,嫌疑最大者莫过于他。”
“少林寺中人呢?”
左侧紫袍人笑声朗朗:“少林高僧精研佛法,七十二绝技冠绝,即便有假和尚谙熟阴阳,却从未闻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右侧同伴附和轻笑,叹道:“观此地势,东侧山林,布下奇门火阵,实属高人。“眼下冬末春初,雪覆大地,火势本不应持久,此人竟能借西方金行化水,此水非阳,滋养阴木,再引阴火,毁我等阵法,更兼柳家古阵,其手段可谓翻天覆地啊。”
左侧之人点头赞同:“此事需速报大人,中华大地,高手涌现,大人需早做准备才是。”
同伴沉默,凝视灰烬。半晌,这人愤然道:“此人是否黄宗暂且不论,但应与天火门脱不了干系。世人不明其攻少林之真意,我却推测出,必为那传说中的宝物。”
左侧者缓缓点头,视线转向东南,正是同伴所言之地。
“好,我等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攻少林,恰合大人之意,但如今坏我等好事,就不容他计谋得逞了。”
右侧同伴追问道:“他既然要毁了此地,定是知晓了柳家的秘密了,为何不……”
左侧鬼面人摇头,“或许非他所为,但除此之外,又有谁能有此等能耐?”
且说旎啸离别小镇,未踏嵩山一步,反向东北行百里,直奔繁华洛阳城。
城中,他寻至梅花山庄分舵堂主,细问福王就藩之后诸事,与江湖中人如何,特别是与少林走动情况。
堂主告诉他,福王这些年横行乡里,百姓苦不堪言,虽招揽武林败类无数,却未有悖逆朝纲之举。近期,福王竟邀少林高僧数位,以禅理交流为名,实则言王府频发几起怪异之事,似有妖邪作祟。
旎啸追问那王府中的神秘北客,堂主透露,确有北边来的神秘人,虽是行踪诡秘,却未涉足王府门槛,福王或许对此一无所知。这些神秘人疑为北虏高手,行踪莫测,武功超群,故自己未敢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这堂主又说,北虏之敌不仅行事隐秘,且个个武艺高强,不可小觑。
旎啸闻言,心中警觉,本想让这位堂主探察城中仙佛刹。
他转念又止,仅令其留意出入之人。同时,吩咐堂主密切关注北虏动态,料定柳家既毁,这股神秘人必急于北返。
当想到对方在柳家的布局,他感觉顺着这股神秘人,定能查出什么。
他又命堂主传信各地,特别是北境各分堂分门,暗中监视这股神秘人,但不能让对方发觉。
到了晚上,他本想去嵩山少林潜伏,静待天火门之变,不料有弟子匆匆来报,说北虏神秘人现身柳家废墟,且匿于少室山西南某洞。
闻言,他脑中顿时想到来定村的那个传说。
堂主还告诉他,天火门门主黄宗亦暗访该地。
此言一出,旎啸心中惊澜,北虏与天火门,莫非暗中勾结?
抑或黄宗本为北族?
然转念间,据梅花山庄多年探查,黄宗出身汉家,祖上仕宦,显然非外族之辈。
想到来定村的那个传说,旎啸有些按耐不住。世上传说虽多虚妄,却不乏真实。
是夜,他未留洛阳城休息,而是再次赶往嵩山一地,便是山庄弟子所标记几方人马去的地方。
临走之时,他又命弟子详查柳家旧事。
同时,传令回万里之外,深藏于雪山峻岭里的梅花山庄,让三贴身侍女解子音、苏凝梅、华妙琴,带人遍阅古籍,时间从当年柳家先祖开始,到如今千多年,任何记载柳家的文字都不放过。
一切安排妥当,他孤身赴少室山东南,见蒙面人影幢幢,其中紫袍鬼面二人,显是北虏高手无疑。
奇的是,隐于暗处的黄宗,对周遭高手气息置若罔闻,让他疑惑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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