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身影悄然靠近,骆风雁在半梦半醒间惊醒,起身迎接,步出窝棚。
月色下,那人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正是旎啸,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温暖,所有的担忧与不安,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旎啸,你,你有没有受伤啊?”
骆风雁之音,宛若春风拂柳,细腻温柔,言罢之际,方觉自己紧握旎啸之手,霎时,两颊飞霞,娇羞之色,犹如桃花初绽。
她羞赧垂首,避过旎啸那似能洞察人心的目光,却又似蝶恋花般,偷偷以余光勾勒少年轮廓,嘴角不自觉间有着一抹温婉笑意,恰似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我没事,坐下来休息吧。”旎啸言罢,目光不经意掠过窝棚内矮几上残饼,心中暗自赞许这位骆家小姐的懂事。
骆风雁轻应一声,莲步轻移,向后微退,以手势温婉示意旎啸入座。
窝棚虽小,却容得下二人身影交错,旎啸嗅得身旁少女幽香袅袅,不觉间面颊微热,略显局促,忙道:“要不我到外面去吧。”
“外面风大啊。”骆风雁脱口而出,言语间满是关切。
旎啸走出窝棚,来到湖边随意坐下,口中轻语:“没事,坐在这里看看风景也不错。”
骆风雁嘴角含笑,款步至旎啸身旁,毫无避讳地并肩而坐,偏首侧目,眸光流转间问道:“我们在这里要隐匿几天?”
“约莫两三日,到那时,相信各路势力的人都离开了。”旎啸沉吟稍许后答道。
骆风雁颔首微笑,片刻后,笑声如铃,清脆悦耳:“真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估计那些人就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到我们就在南漪湖,距紫林山庄不过咫尺之遥。”
不想旎啸摇了摇头,正色道:“那也不一定,各势力背后之高人,皆非池中之物,其麾下能人异士、智谋之士,不可小觑。”
骆风雁见说,眉宇间掠过一抹深思,旋即目光转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轻声问道:“告诉我,那些想要生擒我的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旎啸大致讲述了一番,骆风雁听后,惊疑之色溢于言表,眸光闪烁间,满是难以置信:“想不到武林、朝廷,乃至外蕃异族都有涉足,看来当年我爷爷……”
言未尽,她已转眸凝视旎啸,神色凝重,仿佛欲穿透其灵魂般问道:“莫非你也想知道我爷爷为嘉靖帝紧守的那秘辛吗?”
旎啸默然颔首,未置可否,心中似有千回百转。过了一会儿,他向骆风雁详细讲述了当前局势。
末了,他苦笑一声,语带沧桑:“世人皆欲求仙问道,然你爷爷所肩负之事,背后或藏有改天换地之秘。至少从目前来看,这已经事关大明江山的安危。
“倘若异族得逞,或借此生乱,乃至颠覆我华夏基业,则亿万子民恐将重蹈历史覆辙,再现蒙元铁蹄之下,或晋末五胡乱华之惨状。”
言毕,旎啸凝视骆风雁,眼神中满是诚恳:“我清楚,所说这些虽似以大义相迫,却字字肺腑。昔日你遭武林、朝廷共弃,远遁昆仑,此事成了世间禁忌,足见其背后势力之庞大,秘密之深邃。”
骆风雁闻言,缓缓点头,忽而展颜一笑,如春花绽放:“旎啸,无需多言,我已知你心意。虽未知你真实身份,然我信你定不会负我,更不会辜负华夏九州同胞。
“因为你当年在川蜀与凉州卫诸事,我多少有所耳闻。你以天下为己任,奔波劳碌,不求名利,不畏生死。只是我心中好奇,你是当今第几位皇子?”
此言一出,旎啸惊愕之色难掩,未曾料到这温婉女子竟有此等猜想,心中不禁暗笑,面上却故作愣怔,以询问之目光望向骆风雁。
“世间本无‘旎’姓,你又无惧锦衣卫、东厂之威,且能自由出入凉州卫等边陲重地,行事低调而不求名利,此等身份,非当朝皇子莫属。”
旎啸听得,不禁放声大笑:“我与皇族之贵胄,实乃云泥之别,你大可放宽心。别说那高高在上的皇子之位,便是那紫禁城中,万人之上的万岁爷,我也未曾谋面过。”
骆风雁见说,轻轻侧首,秋水明眸中闪烁着好奇之光,问道:“那你?”
“我的身份嘛,”旎啸微微一笑,言语间透着几分神秘,“还是等到将来有个合适的时机再与你说吧。至于‘旎’这个姓,说实话,我自己也想问问自家的先祖是怎么回事呢。”
骆风雁听罢,先是莞尔一笑,随即神色一正,凝视旎啸,认真问道:“你当真不是皇族贵胄?”
旎啸点头如捣蒜,语气坚定:“的确不是,我何必以虚名欺瞒于你。”
骆风雁见他神色诚挚,双眸清澈如泉,心中疑惑更甚,对这神秘男子的身份愈发好奇。
二人静坐无语,唯有秋阳温暖,洒落肩头,添了几分温馨与宁静。
片刻之后,骆风雁似下定了决心,目光穿过层层秋叶,投向那天边缓缓下沉的红日,徐徐道:“不错,当年婆婆临终之际确实有所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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