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前。
青丘夜正在罗浮太卜司中和景元喝茶,当然,是在九歌的私人庭院中。
毕竟他现在在往日的同僚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是死前拆了半个太卜司的那种,他还是要注意一下社会影响的。
“师叔祖,师尊她最近?”相对而坐的景元一边为青丘夜沏茶一盏一边笑眯眯地问道。
在茶海前静静打坐的青丘夜睁开一只眼睛瞥了他一眼,随后闭上眼掐指推算,片刻后他道:
“小镜流最近比较忙,正在追查步离人战首的下落。“
“那……”
“丹恒和应星还在公司的地界玩猫和老鼠……”
最后青丘夜瞥了一眼坐在茶海侧面正假装捧书认真学习药经实则已经神游天外了一个时辰的小龙娘,什么也没说再次闭上了眼睛。
“如此甚好。”景元笑道,然后抬手赏了小白露一个脑瓜崩:“白露,莫要走神安心读书。”
“哦~~知道啦将军。”白露捂着脑袋委屈道,随后继续不情不愿地低头看书。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寂,庭院中唯有风吹桂树的沙沙声与白露翻书的哗哗声。
景元感到一阵奇怪,师叔祖他平日虽不似师祖那般跳脱但也是心态年轻的,为何今日却如此沉默?
“师叔祖您今日为何……”
“莫要出声,我正推演天机。”
“是……”
景元赶紧闭嘴,顺便给白露放了一个时辰的假让她去大衍穷观阵找九歌玩,担心白露的翻书声打扰到青丘夜的推算。
如纱一般的青色光芒在青丘夜身边起伏,一缕缕玄妙给感悟在他心中浮现。
那种因果纠缠的感觉第三次出现了,第一次是因为帝弓,第二次是因为小镜流。
原来是时间到了,今日便是符玄成年之时。
青丘夜睁眼,端起面前温度正好的茶水喝了一口。
“师叔祖可是看到了什么?”景元连忙问道。
“无妨,并非什么大事。”青丘夜道:“我要去一趟玉阙。”
“可是玉阙仙舟出什么事了?”和九歌一起当了几十年云上六骁的景元深知“大事”这个词在不同的人眼中阈值完全不同。
哪怕玉阙马上就要如苍城一般倾覆估计在这位眼中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景元还是多问了一句。
“放心,没有不死劫,也没有虫潮和军团。”青丘夜淡定道:“去备一份礼,你要有一个小师叔了。”
“啊?”
但没等景元问个明白,青丘夜的身形已经渐渐淡去消失在了茶海对面。
……………………
时空回到仙舟玉阙,小符玄触碰古老梦华后。
与几千年前降临虚陵时的休闲装扮不同,今天的青丘夜打扮地正式了许多。
虽然常在梦中见面,但为了给小徒儿一个好印象,青丘夜十分考究地根据九歌提供的穿搭推荐打扮了一下自己。
青丘夜很少如一般的年轻仙人那般戴冠束发给自己绑个高马尾,因为青丘夜的耳朵立在头顶故而脑袋两侧空空如也,若是不用垂落的长发挡住两侧在一般人看来颇有种猎奇的感觉。
所以在正式场合他一般不戴冠,而是在额头上束一条篆着莲纹的发带。
身上披了一件纯白为主色紫金道纹为装饰的道袍,因为传统一些的天师紫袍和他那一头白发还有九条雪白的大尾巴丝毫不搭,穿起来有一种土潮土潮的感觉。
本来他还把【混元拂尘】端在手中的,但在他摸了摸自己毫无皱纹的脸后还是将【混元拂尘】收了起来。
无他,气质不搭罢了。
拂尘这种东西还是那些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神仙才能驾驭得了,他还是腰上挎把剑或者手中持一折扇比较好。
最后对于配饰的选择他还是延续了上上次人前显圣的配置,腰上挂一个如太极图一般黑白狐狸互相追逐的吊坠,随后掏出那把【漫卷山河扇】握在了手中。
齐活!
青丘夜一步跨出,离开了这游离于天地之外的“试衣间”,那一步着地时已是来到了符家大宅中。
此刻符玄还在因为熄灭了古老梦华而高兴地扭头向着父母挥手,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多了个“人”。
就在她还在疑惑为何爻光将军突然一脸肃穆行云骑正礼,自己的父母一脸惊喜但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时,符玄突然感觉自己被揪住了命运的后衣领,而后身体一轻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被人提了起来。
视野旋转一百八十度,符玄看到了让她原地起飞的罪魁祸首。
“小符玄,可还认得贫……”
“啊!!!”
心神高度紧张的小符玄丝毫没有认出面前正是那夜夜梦中教她卜算之法的大哥哥,在愣了半秒后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然后遵循着父亲的谆谆教诲,在爻光喊出那一句“符玄不可!”之前一拳挥出直冲那“登徒子”的面门。
青丘夜:……
爻光:!!!
符玄的父母:哀莫大于心死。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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