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绦也觉在理,这才颔首道:“既你已有成算,我便不再多言。你只消记得,三师姐永远是支持你的便好。”
云绫心下一暖,将脑袋靠上云绦的肩头,笑着点了点了头。
半晌,姐妹二人方才分别,去往各自的衙门。
玉麟卫衙门,理顺凉州玉麟卫事务后云绫便将一切都交还了赵德明,自己做了甩手掌柜。
如今就要回京,她更不会再插手这里的事务,是以只让燕十七去通知了赵德明她回京的时间便罢。
翌日天明,云绫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出了武威城,往长安而去。
紧跟其后的是燕十七和姚崇训,燕十六则领两千玉麟卫及褚思仁派出的三千城卫军押着囚车陆续出城。
五千正规军出动在如今的大周可称大军了,足见云绫对押解傅昭玟的重视。
傅昭玟被灌下了李红药特制的迷药,一身修为施展不得,坐在囚车内披头散发地垂着脑袋,昏昏沉沉萎靡至极。
房琬及其他犯事官员也在其中,视身份高低,或单人独处,或三五人一辆囚车,看得武威百姓啧啧称奇。
如此大规模的官员犯事,可是凉州多少年来的独一份了,围观之人自然不少。
出得武威城,大军沿着官道一路前行,按照行程,年底前当可抵达长安。
临近十月,凉州也刮起了西北风,带来了丝丝寒意。
大军出发已过半月,一路上云绫担心阴姹派劫人,是以专挑官道走,夜里也都宿在沿路城池中,她自己更是亲自带人守夜。
许是见云绫防备甚严,预想中的劫道之事并未发生,以致麾下将士多少有了懈怠之心。
经历过血刀盟在丹水河谷截杀襄阳王一事,云绫对此自然印象深刻,直觉白霜儿只怕近日就要动手。
于是她暗中吩咐燕十七趁夜将亲卫混入押解的队伍守住囚车,行那外松内紧之策。
此刻,云绫骑马在前,寒风撩起她的秀发,御寒的披风也被吹的猎猎作响。
探路的燕十七纵马从前方赶回,抱拳道:“姑娘,前方十里便是兰州城,今夜可以宿在城中。”
闻言,云绫微微颔首,吩咐姚崇训传令下去,教大军加快脚步,争取在兰州城中用晚饭。
姚崇训拨转马头去后方传令,云绫则轻声对燕十七道:“沿途可有异状?”
燕十七摇头,悄声回道:“姑娘,对方会否看我们人多势众,不敢来了?”
闻言,云绫抿了抿唇,摇头道:“白霜儿应是爱煞了傅昭玟,明知傅昭玟到了长安难逃一死,她一定会来。”
燕十七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默默跟在了云绫身侧。
事实上也正如云绫所料。
当日从定军山回来,白霜儿便告知了左湘儿她的身世,左湘儿一时无法接受,就此消失无踪。
之所以白霜儿未在凉州露面,就是去寻找左湘儿了。
那是她和傅昭玟之女,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原以为凭借傅昭玟在凉州的势力,云绫即便到了凉州也难有作为,未曾想一转眼傅昭玟就已沦为阶下囚。
得知消息后,白霜儿不得不放弃寻找女儿,一心为营救傅昭玟而奔走,只是收效甚微。
面对云绫的五千大军,单凭阴姹派的势力根本救不了人,何况短时间内她也集结不到多少力量。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在凉州出现的张迎秋和解无忧二人。
此时张、解二人正因为在凉州再难作为而打算返回太原,白霜儿就找了上来。
张迎秋神情复杂的看着焦急的白霜儿,半晌方才幽幽说道:“不说公孙云绫自身的修为,单就那五千大军在侧,你觉得凭我们这些人能救得了谁?”
说罢,他便丢下原地发愣的白霜儿,同解无忧一道离去。
良久,白霜儿方才回神,瞪着张、解二人离去的方向,满眼皆是怒意。
只是她理智尚在,没有追上去纠缠,转而回去尽可能地集结阴姹派的力量,准备破釜沉舟。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她才集结了三百余人,虽然都是江湖好手,但面对五千大军仍是杯水车薪。
就在她急不可耐欲要强行动手之时,消失许久的左湘儿出现了。
“湘儿,这段日子你都去哪儿了?”白霜儿拉着左湘儿激动地问道。
左湘儿却是不答,只淡淡道:“师父这是打算强行去救那人?”
闻言,白霜儿微微一愣,苦笑道:“那毕竟是为娘的夫郎,你的父亲,怎可不救?你会同为娘去吗?”
左湘儿沉默半晌,微微颔首,幽幽道:“去吧,是生是死,好歹也算一家团聚不是。”
白霜儿听着有些心疼,但到底是她与傅昭玟做的孽,终究没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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