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本来还有一两个散客,现在全跑光了,短时间内死了三个人,显然再也不会有客人敢进来了。
端着面在胖老头身旁吃着,看到这里,面条挂在嘴边,上不上,下不下的。胖老头挺着大肚子,呆呆地站在破裂的墙壁旁,像个门神。
“西域少林也不过如此!”石敬朝桑吉的尸体上踹了一脚,确认他死透了。“什么金刚不坏神功,不过是旁门左道的内家功夫罢了。”
他知道内功对这些人不起作用,于是换上了精钢匕首,除铁拳以外,他也很擅长使用短兵,方才使的正是点苍派的绝技“荆轲刺秦”的最后一式“图穷匕见”。
红脸的德吉上前两步,站在桑吉的尸体旁,双手合十,深鞠一躬。石敬以为他会使出什么出其不意的功法,谁知对方竟只是单纯在念经。便趁其不备,来了招“引锥刺股”,闪至其身侧,右手持匕虚刺一招,待德吉出手抵御,左手掏出一把铁锥,顺势扎进了德吉的后心。
德吉倒在了血泊中。
出人意料的,石敬完成了对两人的反杀。
情势转变得实在太快,殷万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愕地盯着死去的两个番僧。他原以为这两人会有什么后招,哪知道竟然死得这么干脆。
石敬还没有松懈,他不是傻子,深知多吉是这三个番僧里最难对付的。现在又多了个锦衣卫,至于眼前这个神秘的俊秀公子,还不知底细如何。
情况实在有些不利,他决定虚张声势一番。
“如果想报二十年前盗书之仇,我奉劝你们最好掂量掂量,现在的我早已今非昔比。而且我干爹那边,也不太好交待,特别是你!”他指了指殷万里,尽管不知道这个锦衣卫是何来路,但眼下锦衣卫听令于东厂,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殷万里很不爽地哼了一声,却也深知他所说的是事实,仍然一脸不屑地说道:“你说的是那个一身都是呛鼻子香味的王震吗?我可不怕他。倒是你,认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为爹,真把江湖人的脸给丢尽了!”
多吉躬身一揖,说道:“盗书之事,早已过去了,我三人并非为那部书而来。”
石敬有些木然。
多吉说道:“数十年前,家师的确窃取了嵩山少林的藏书,回到西域苦心钻研,将西域少林武学发扬光大,此事不提。在家师修行之时,你们兄弟三人潜入我西域少林,伤人夺书,此事我亦听闻。然二十年光景,家师从未提及‘复仇’二字,反倒希望你兄弟三人能将西域少林武学带去中原,将其发扬光大,以偿还家师数十年前在嵩山少林盗书的罪过。”多吉说道。
“你……胡说!若不是要追杀我兄弟三人,又怎会在这里碰上?”石敬辩驳道。
多吉解释道:“我们受家师嘱托,千里迢迢远赴京城,要面见天朝圣上,此事关系到整个天朝国土的安危,稍有闪失,则会令千万百姓陷入永无止息的战火当中。”
清晨的冷风呼啸着,从碎裂的墙壁吹进来。半盏茶的功夫,这座不大的酒店已经出了四条人命。
而这四个人,原本都不用死的。
石敬再没言语,沉着头,内心正在做着斗争。
“大师所指的,莫非与瓦剌部落的进犯有关?”今惜古问道。
多吉回道:“不错,情况已十分紧急。”
话音刚落,斜刺里飞来了一把匕首。
“小心!”殷万里大喝一声,伸手将多吉推倒,但这个动作是基于他听到了空气中那一点不和谐的声音,毕竟还是慢了半拍。
他感到很沮丧,看这情形多吉肯定活不成了。
石敬右手还握着血淋淋的匕首,谁也没有注意到他隐藏在师弟尸身下面的左手,另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多吉的胸口飞了过去。
“我已经杀了他两个师弟,如果不斩草除根杀了他,任由这番僧回去通风报信的话,我就活不成了。”石敬冷冷地说道,自信多吉已经当场毙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殷万里气得满脸通红。
绣春刀已经出鞘,刀锋一闪,刺眼的光芒令人不自觉闭起了双眼。
石敬没有料到,这个锦衣卫的刀会这么快,等他开始躲闪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刀下留人!”声音和一串佛珠同时发出,殷万里的刀口险些把石敬的脖子砍断,被几颗金灿灿的珠子挡住了。
石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见自己没死,惊出了一身冷汗,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多吉拾起地上的金珠,缓缓站了起来,浑身上下安然无恙,没有任何伤痕。偷袭他的匕首,已经被那名俊秀的公子没收了。
原来今惜古早就察觉到石敬的举动,在殷万里有反应之前,他手上已经捏好了指诀。
“这是什么武功?”石敬沉吟道,哪怕这个人预判到了他的行动,但他明明已经使出了十成的功力,纵然接住了匕首,也一定会被刀锋划到,可他仿佛一点儿事也没有。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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