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惜古的悬赏令挂在各大主城门口,我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人。”“乐”说道。
这种解释,殷万里自然是不信的,这些杀手什么时候开始为朝廷卖命了?
剑十三拿剑指着他道:“不说实话,就杀了你。”
“乐”大笑起来。
“我们本就是一群死人,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见他一心求死的样子,殷万里把剑十三的剑弹开了,说道:“算了,我们走。”
大概是出于怜悯,他并不想取这些人的性命。
其实对于“乐”来说,这种时候倒不如杀了他更痛快。比起技不如人,死在他人剑下,被人饶恕是对一名剑客最大的侮辱。
殷万里非但饶恕了他们,还将宫廷的疗伤圣药“雪魄玉露”留下了。
“乐”很意外,他很想拒绝,却碍于亲生妹妹正处于生死边缘,又不得不接受这种施舍。
“作为你们战胜我们的奖励,我就告诉你们。追杀今惜古这件事,的确是受人致使。有人出高价,让我们四人拖住今惜古,但只是拖住他,并非害他性命。”
“为什么?”殷万里问道。
“具体原因不明。但对方似乎并不想让今惜古插手现在的事情,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雨停了。
大雨的痕迹还在。
市集的牌坊被吹得东倒西歪,随处可见毁坏的屋顶和崩塌的篱墙。
殷万里和剑十三并肩走着,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一个锦衣卫,一个杀手,他们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剑十三的肋下还在流血,那只名为“小十三”的鹰隼正绕着他盘旋,发出幽怨的哀嚎。
剑十三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然而殷万里的脚步还在向前,对一切都视而不见。
他怎么这么冷血?
过了一会儿,剑十三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多了一瓶“雪魄玉露”。
殷万里已经不见了。
从昏迷中醒来,今惜古已经身处一间大屋子里。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迷的,唯一的记忆就是跳进了深水里,这里的水冷得出奇,如果不使出内力抵御,很快就会冻成冰棍。
但他没法一直坚持,好不容易爬上岸以后,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屋内的陈设很简洁,却不失奢华之风。
用来招待客人的金丝楠木的桌椅立于左右,上面摆放着高贵的银器,正中摆着一张宽大而高贵的深漆檀木圆桌,显然是吃饭用的。八座雅致的烛台立于各处,正燃着火光,把房间点得通亮。两面对称的游龙壁画恰好与今惜古所处的地方连成一条直线,两相呼应,栩栩如生。
房间的设计独具匠心,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奢华和高雅,最显眼的是前方的坐榻——就算很富庶的家族也很难见到这种长而宽的摆设,从质地上看,绝对是上等中的上等。
他从地上坐起来,仔细打量这间屋子,如果说是皇宫,它还不够格,但要说是哪个王公大臣,这种摆放又显得过火了。他冥思苦想,印象中似乎没有一个可以与之对上号的人物。
“你醒了。”
是宋破浪的声音,他比今惜古醒得早,桌上摆着一大桌美食,他正在大口吃着一碗蟹黄玉米羹。
今惜古笑着望向他,说道:“我没骗你吧,你跟我来一定可以吃到饱。”
“你是我见过比较少有的,还比较守信用的人。”宋破浪又把一只烧鹅腿拿了起来,“只可惜这儿还是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
“这里有美酒,有美食,当然也要有美女才行。”
今惜古叹了口气,道:“从你身上我悟出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人总是不知足的。”
“哼,懒得理你。”
宋破浪继续大吃大喝。
“你不需要来一点吗?”声音来自头顶。他抬头向上看,一三尺高的小孩儿正坐在一条绳子上,拴在天花板两侧的绳子。
那个被董尹雪救的男孩,怎么会在这里?
“在寒潭里耗费了那么多内力,不多吃点怎么行?”男孩补充道。
“我不像那边的胖子那么能吃,在弄清楚你们是谁以前,我宁愿在地上多坐一会儿。不过看了这里的陈设,我大致已经有眉目了。”今惜古说道。
“哦?你竟然知道自己在哪儿?说说看?”
今惜古胸有成竹地说道:“这里是珍馐会在开封的分舵。”
小男孩儿眼睛亮了起来,拍手道:“真厉害!怪不得外面的人都很怕你。”
今惜古不解地问:“我又没有长三只眼睛,两个鼻子,为什么会怕我?”
“因为你太精明了,站在你面前的人,好像都能被你一眼看穿。”
“这句话是谁教你说的?”今惜古问道。
“当然是有人教我,但我不会告诉你那人是谁。”小男孩撇着嘴说道。
今惜古说道:“那也请你转告那个人,如果心里没有鬼的话,是不会担心被我看穿的。”
小男孩回道:“可是他也说过,只要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心里都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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