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位于距京城百里开外地带,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春秋战国时期,燕国占据着此隘口,秦王统一六国以后,修筑长城,将此地命名为“居庸关”。历朝历代,这里的高山、峡谷都是抗击外敌的天堑,是中原的门户。
正因为此地极为重要,太祖皇帝建国以后,便主持建造了“居庸关城”,以抗击来自蒙古的敌方部队。
城池大殿之上,年轻的皇帝独自一人端坐,眺望外面茫茫的旷野,心中满是躁动和不安。身旁站着他最信任的人——一名落第秀才,后自阉入宫,凭借超强的忍耐力和意志力,爬到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监——王震。
他九岁登基,到今日年方二十出头,虽做了十几年皇帝,却并没有创下任何功绩,相较于前几位能征惯战、力挽狂澜的长辈,他就像个刚出世的孩子,还毫无建树。他希望能效仿祖上,将蒙古鞑子的部队赶出中原,让他们向我朝俯首称臣。
谁不希望做个名留青史的好皇帝呢?
王震知道皇帝的心思,此时一言不发。皇帝才几岁的时候,他就在一旁服侍,皇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皇帝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他都知道。但他更知道的是,皇帝不说话的时候,他也不应该说话,皇帝只要开口了,他就一定要接上。
“先生,这一仗我们胜算几何?”
皇帝问这句话,并不是质疑这场仗,而是想得到肯定的答复。老谋深算的王震当然知道,这时候一定要回答“是”。可他比任何人都精于算计,为了让皇帝心安,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王震大手一挥,两个侍卫押上来一位黑脸将军,只见他眼圈深陷,满脸倦容,肩膀和脖子上还留着几道没有愈合的伤口,显然已经被折磨了好多天。
“报上姓名!”王震以充满威严的口吻说道,殿堂里回声阵阵,他那阴阳怪气的音调听得人毛骨悚然。
这人也不怯弱,声若洪钟地回道:“我乃瓦剌部族太师淮王叶先部下将军,阿噶巴。”
“陛下现在想问你,瓦剌军现在战力如何?我方二十万军队开来,胜算几何?”王震问道。
“瓦剌自从脱欢大汗驾崩,脱脱花与叶先争权夺势,早已四分五裂。连年征战,士兵早已疲惫,马匹的数量也严重短缺。现如今,皇帝亲征居庸关,占据了大部分水源,叶先的人马已如困兽之斗,再无力与兵强马壮的天朝军队抗衡。别说你们带了二十万军队,就是两万人马,叶先也只能束手就缚。”
他说得振振有词,一字不落,越说越有精神,根本不像几天没睡觉,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敌方俘虏。
王震咳嗽了几声,表明他听得很满意。又转头瞄了一眼皇帝,发现他嘴角上扬,不住地点头。
“好了,拖下去吧。”王震手又一挥,两名侍卫真的把人拖下去了。
皇帝显得有些兴奋,对王震说道:“这样一来,我也能跟先辈们一样,创下不世之功绩了!”
“当然,皇上文武全才,今后必定名留青史,受万民敬仰。”一顿彩虹屁吹得皇帝眉开眼笑。
不过皇帝此时仍然有个心结未解,便是那失窃的三百万两官银,他问道:“听说失窃的官银还没有找到,坊间谣传是恶鬼做案,这是真的吗?”
王震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唉声叹气道:“恶鬼索命一事,我也有听说,想必是有人借用恶鬼一事,暗度陈仓,浑水摸鱼。”
“先生此话怎讲?”
“大将军裴世充身死,开封府尹韩诗晨被杀,长盛镖局全员死亡,唯独一人,还在逍遥法外,而这个人,皇上是认识的。”王震说道。
“谁?”
“当今天下人尽皆知的‘锦盗侠’今惜古。”
听到这个名字,皇帝陷入了回忆中。在他的心目中,这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放眼全国,敢公然放弃进士身份,大摇大摆进皇宫偷东西的人,只有他一位。他返还东莱国的秘宝,间接令东南数十个小国向天朝称臣,这本来就是一项巨大的功绩。
如果说今惜古盗窃朝廷官银,杀害朝廷命官,以皇帝对今惜古的了解,好像不太可能。
“裴世充将军之死,令朕倍感忧虑,除这位老将军以外,还有谁能指挥三军作战?”皇帝说道。
“陛下放心,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会率领这支军队打场漂亮仗的!”
王震说得信誓旦旦,他倒真的是想打胜仗,然而他只是一个太监,对行军作战一窍不通。
在战场上,光凭一腔热血是根本不可能获胜的。
这个话题没有再进行下去,皇帝故意转移了方向,忽然问道:“我叔叔晟王那边,最近有何动作?”
这个问题王震倒是没有想到,本想等战争结束后再专心处理晟王的事,因为这个人不仅贵为皇亲国戚,还练就了一身绝世功夫,在江湖中的声望也很高,现在想除掉他,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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