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亲自开赴居庸关的同时,另一个人也来到了这里。
为迎接即将到来的武林大会,今惜古已经竭尽所能,做了他能力范围内最充足的准备。
昌平县就在长城的正下方,无论何时,这里都是冷冷清清的。加上即将到来的战事,腿脚灵便的人早就脚底抹油,往南边跑了。剩下的都是年老体衰,无处可去的人。
就在昌平县的外围,有一座小得不能再小得镇子,名叫黑山镇。一座坐落于“黑山”山脚,带着几分阴森的荒原小镇。因为实在太偏僻了,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根本没有多少。一年到头,到这座小镇上打尖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是迷路后误闯进来的,歇息一晚上之后,再继续上路。
这座小镇不大,一条道走到头,并没有过多的岔路。却也不小,寻常城镇里的酒店、客栈、当铺、钱庄,它都有。因为这里没有官府,夜间也没有宵禁,任何人都可以上街,任何人都可以在夜里出来做想做的事,以至于镇上总会生出一些奇怪的事,这使得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及漂亮的女人,在夜晚都没不敢出门。
但这两天,黑山镇竟然聚集了许多外人,就像一个突如其来的节假日,吸引外地人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而这些人都是些怪人。
他们半夜从来不好好睡觉,只要打开窗户往一个地方多看几眼,总能见到身着黑衣的人影飘过。夜晚的街道,忽然多出许多来去匆匆的行人,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十几岁的少年。他们腰间有的插着佩剑,有的带着砍刀,有的看似拿着一本书,却根本不像爱读书的公子哥。
大概因为这两天来的人多了,一些早该打烊的摊贩竟然还在营业,酒店和杂货铺也还亮着灯,就连小型赌庄也开了起来。在挣钱方面,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机灵,难得有一次多挣钱的机会,生意人宁愿一晚上不睡,也得把这钱给挣了。
对于酒店的老板来说,忽然间来了许多生意,他当然很乐意,否则每天让店小二打扫桌椅和柜台,把酒店弄得一尘不染,就失去了意义。
但有一件事却令他极为头疼,天才刚黑不久,酒就喝完了,哪怕他已经很用力去置办更多的酒了,还是填不满这群人海量的肚皮,而现在就连肉也所剩无几了。
酒店老板坚信,这些新来的外地酒客,一定都是怪物、每个人上来就是三坛酒,十斤牛肉,好像是饿牢里放出来的。而且他们个个都似乎很喜欢较真,一旦有人加了酒,隔壁桌的人也会跟着加,只要有人还在喝,其它桌的人就都不会停。他曾见过有人一口气连喝四十碗,再大摇大摆走出酒店。
若是普通人这么喝,早撑死了。
别说这种偏远小镇,就算是大城镇的酒店,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怪人,酒也是会不够喝的。
除了好喝酒以外,这些人的脾气还很差,一听说没酒了,竟然发起火来。
“去外面买,去偷,去抢,现在去酿……老子不管,酒没喝够,老子今天就不走了!”一个光头鹰钩鼻的中年大汉冲店小二嚷嚷道。
那身子骨单薄的店小二前脚还在赔礼道歉,后脚不知怎的,竟然屁股向后飞出了门外。
店小二眼看就要撞到对面的面摊,滚烫的一锅面汤距离他的屁股只剩一寸,被一双筷子接住了。
没错,就是一双筷子。摊主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就见一个身着道服,梳着发髻的瘦削男子拿一双筷子,把店小二轻而易举地托着。好像他托的不是个人,而是一块牛肉。
有惊无险的小二哥跪在地上朝补丁男猛磕了几个头,那补丁男视而不见,又把筷子放回碗里,大口嗦起了手工面。
光头大汉追了出来,朝小二哥屁股上踢了一脚,嚷道:“快去找酒来,老子还没喝够!”
话音刚落,他光秃秃的脑袋就被淋了个通透,一闻便知,全是香喷喷的好酒。天上怎会下酒?光头大汉抬头一看,有个邋遢的半大老头儿坐在房檐,手上拿着一个铁钵和一坛酒,正往下喜滋滋地看着。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赛龙王’圆真,你不在云南待着,来我中原武林作甚?”半大老头儿调侃道。
“哼,丐帮掌钵龙头,‘过江龙’杨铁山。”圆真一脸不屑地说道:“中原武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老子想来就来。只是没想到这地方连酒也不够喝,老子还没喝够,快把你手里的酒给老子尝两口!”
圆真说着就跃上了屋顶,试图夺他手中的酒坛,奈何杨铁山快了一步,飞身一跃,跳到了街对面的屋檐,顺道还喝了口酒。
圆真又追上去,杨铁山跟着又跃向了另一道屋檐,再追,他再跃,无论如何,总比圆真快了半步。每换一个地方,酒就变少了一些,最后他把空酒坛扔给了圆真,后者把脑袋伸进坛口闻了闻,顿时大怒,把酒坛扔到地上,碎了一地。
“臭要饭的,有种别跑!”圆真怒道。
杨铁山咯咯笑了起来,望向下面仍然在吃面的道人,说道:“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武当派的大侠吃面,换个地方比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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