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辰的话音落下,整个前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宾客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地交换着眼神。武当派两位弟子的脸色更是瞬间阴沉下来,孙辰纲更是紧握剑柄,手指因震惊而微微颤抖。
胡冠通听了连连摇头,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是亲眼见到?还是道听途说?不可血口喷人!”
崔梦辰从一堆礼物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很长,和剑一样长。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木盒打开了,里面放着一把剑,一把蓝色的剑。
光是看着这剑上散发的光芒,就仿佛已经被它夺取了灵魂,令人不忍移开目光。
毫无疑问,这正是万里云的佩剑——武当派镇派之宝,曾是武当派创派祖师张真人的贴身宝剑——真武剑。
“我武当派的宝剑,怎会落入你手里?”这次换清如许陷入被动了,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心中感到隐隐的不安。
“我把它从一位身着红衣,带着红盖头的杀手手中夺回来。只因为他还夺走了我庄上的神兵九霄剑,近几日我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昨日,我在山下找到了他,与他交手三十余合,他扔下这把剑就逃之夭夭了。本就想在小妹的生辰之上,将之作为礼物,转送给武当派的各位兄弟,以弥补我九霄山庄山庄之前的过失。”
崔梦辰一反刚才失语的样子,振振有词地表达,将刚才的劣势一举扳了回来。
现在失语的是清如许,他不知该如何接这话,也不知该不该接下这把剑。
如果接了,则表明他武当派默认了崔梦辰所说的都是事实,那样万里云将会身败名裂。如果不接,莫非要放着武当派的镇牌之宝流入他人之手?
清如许的目光在真武剑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抬起,与崔梦辰对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崔兄,此事关系重大,仅凭一把剑,难以断言所有事实。但真武剑乃我武当至宝,不容有失。我暂且收下此剑,待回山后禀明师尊,再做定夺。”清如许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亲自上前,试图从崔梦辰手中接过真武剑,然而这时候,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喊了声:“慢着,就这么把剑交给他们,未免太简单了吧!”
进来的人是排行老二的沈关西。
沈关西并不给武当派好脸色看,上来就横在了中间,厉声呵斥道:“武当派的人先派人污我小师妹清白在先,而后又掳走了她,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大厅内立时起了骚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这个怒气填胸的二当家。
“师弟,不得无礼。此事目前还尚无定论,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崔梦辰劝解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武当派还亏欠了你们不成?”孙辰纲也怒了,挺上前说道,“我夏师弟的死,到现在都没有个说法,而万师兄为了查清真相,到现在生死未卜,你们还反咬一口,说我们不是?依我看,定是你这个师妹行为不捡,招来了仇家,牵连了我们!”
在场一部分人觉得孙辰纲说得有理,武当派怎么说也是武林中名望最高的门派,怎么会连他们的大师兄也招了这女人的道?
众人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沈关西的剑已经出鞘,孙辰纲不甘示弱,两把剑“铮”地撞在一起,发出夺目的亮光。
“孙师弟,住手!师父说过,不得与九霄山庄的人动武,难道你想违抗师命吗?”清如许喝道。
“是他们血口喷人,颠倒黑白,武当派数百年清誉,怎容他们随意玷污!”
孙辰纲毫不理会师兄的言语,斜刺里一剑,沈关西横剑来挡,紧跟着一招“有凤来仪”,剑指虚空,转身划了个半圆,这突如其来的一招险些削下孙辰纲的半边脸,幸得他反应迅速,将剑弹开。
孙辰纲这才意识到,对方不是泛泛之辈,心中开始默念三十二式太极剑的总纲,先是“大鹏展翅”,紧跟“黄蜂入洞”,又接“怀中抱月”“风扫梅花”,看似平平无奇的剑招,却环环相扣,攻守兼备,令人应接不暇。
沈关西见招拆招,将九霄剑法以极快的速度频频使出,短时间内,仿佛前后左右都有剑影,整个大厅都笼罩在一片华丽的剑阵当中。
两人均使出了本门最高深的剑法,在场的宾客都看得痴了,想不到能在此处窥探到名门武学,这是平日里想见都见不到的。
双方斗了十余合,未分胜负,只见两把剑相交的时候,忽然冒出一柄巨大的铁桨,“铛”的一声,震得所有人耳朵生疼。
胡冠通一脸痴笑地立在了中央。
“死胖子,你做什么?”沈关西怒道。
孙辰纲也是个暴脾气,他还想伸剑,却被清如许制住了。
“你们两人都用了致命的杀招,再这样下去,伤了任何一个,都将一发而不可收拾。你打我一下,我还你一下,你杀了我师弟,我就杀你师兄填命……两家都是湖广各派的龙头,你们各自的掌门人都不愿演变为那种局面吧!特别是你们的灵虚道长……”他面朝武当派的方向,“他老人家已有百岁,清修多年,怎忍见到晚年的徒子徒孙成了杀人狂魔?枉费你们还号称‘武当七侠’,怎么长了颗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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