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惜古现在担忧的有两件事,一是失踪的苏小小、阿蛮和邱晓莹去了哪里;二是被涂毒的河水该如何净化。
第一件事对他重要,第二件事对土狼镇和周围各村镇都很重要。
但不久以后,他就会发现,这两个担忧并不长久,因为马上就有人替他解决了。
瓦罡寨出事后,两个冒失的小年轻想趁机上去捞一笔,考虑到这些山贼一定积聚了大量金银财宝,他们不去,就会被别人抢了先。
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叫阿兴,一个叫阿大,是两兄弟。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也是最爱投机取巧的人。
趁着夜色,他们猫上了山。
就在他们喜滋滋地踏入山寨门的时候,一股刺鼻的煤油味儿几乎将他们推了出去。紧接着,寨中就窜出了一条巨大的火舌,吞没了眼前的一切。
阿兴和阿大吓坏了,拔腿就跑,却被两只粗大的手臂拽住了后脖颈。
一个独眼壮汉立于身后,把他们拖了回去。
巨大的热浪席卷全身,他们以为这人要把他们扔进火海里,怎奈火海里走出一个神仙。
之所以称之为神仙,是因为她身穿一身火一般亮眼的甲胄,骑在一匹火红的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仿佛从烈火中出生的神明。
“吾乃天庭下凡,火神祝融旗下之巫仙,因瓦罡寨的山贼擅自将河流改道,榨取民财,草菅人命,现降下神罚,令其饱受火刑之苦,永世不得超生。尔等且回,告知镇民,就说河水之毒已被净化,可以放心生活,再无危险。”
两人听完,便觉得一阵眩晕,再无知觉。
醒来的时候,已是天明,他们莫名回到了河边。再上山去看,那里已被烧成焦炭,别说财宝,连老鼠蟑螂都不复存在。这才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实实在在,并不是梦境。
回到镇上,他们把所见所闻告知了镇民,人们纷纷去求证,证据确凿。也有胆大的将河水喝进了肚腹,确无问题。
于是土狼镇的人都认定,瓦罡寨之所以覆灭,纯粹是巫仙的神罚,对于中毒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忘了。更不会有人去追究那些死去的人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中的毒了。
当然这是后话。就在昨夜大火的时候,今惜古也在现场,他亲眼目睹了大火燃烧的经过。
早在“神罚”降临之前,他就已经在寨子里守候了。
但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出声,直到独眼侍卫把这两个镇名扔到了山下,他才缓缓走出。
此时,从马上跳下来的阿曼正在褪下身上的甲胄,这是一副厚重的铠甲,她一个人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穿脱。
“需要帮助吗?”今惜古在她身后说道。
阿曼吃了一惊,回头正好和今惜古对视。
“是你!”
“没错,正是我。”今惜古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阿曼平复了心情,把手从甲胄的缝隙里穿过,重重的铠甲摔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我来看看你会不会来。”今惜古说道。
“哦?这么说,你已经知道真相了?”阿曼两手交叉,冷峻地看向他。
“至少知道了所谓‘巫仙’的真面目。”
阿曼发出一声冷笑,两手一招,四面八方冒出来大量巫蛊教的教众,他们皆身穿黑衣,和白苗族人样式相同,只是颜色不一样。
面对这个阵仗,今惜古没有一丝惧色,反倒觉得惬意,因为这就说明,他这一趟来对了。
“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
“不怕我杀了你灭口吗?”
“直觉告诉我你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你是巫蛊教的神女,你有你的宿命要去完成。”
“这么说,你连我巫蛊教的事情也知道了?”
“我知道得不多,却明白你和阿蛮都是不情愿的。”
这话似乎戳中了她的痛点,本该孤傲的阿曼,神情抽动了一下,紧锁的眉头解开了。他又一挥手,教众立马就退却了。
“说说你知道的事。”阿曼说道。
“你和阿蛮本非苗疆人,却阴错阳差来到了苗疆,又碰巧被上一任神女同时选中,成为下一任祭品。你们被强行拉去完成了仪式,但不知为何,只有阿蛮的身体适合饲养蛊虫,而你却并不具备这项能力。可最终你还是成为了神女,而可怜的阿蛮代替你成为了祭品。”
今惜古说话的时候,阿曼的身体在颤抖。
“阿蛮脸上的毒疮就是证据,她的身体与蛊虫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一旦情绪波动的时候,蛊虫就会逐渐侵蚀她的身体,令她变得残忍、嗜杀。却又不知为何,每当杀完人,她又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对此一无所知。”今惜古顿了顿,“如果我有说得不当的地方,你可以指正。”
阿曼没有回话,显然今惜古的说法都是正确的。
“然后你开始利用这种能力,借助阿蛮的力量,出于某种原因,打造了‘巫仙’的传说。每次阿蛮杀完人,你便会命手下带着煤油,将所有杀人的证据付之一炬。然后安排几名目击者,你穿上这身耐热的装备,骑上这匹火红的战马,当着目击者的面,从火里走出来,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由这些人的口,将巫仙神罚一说‘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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