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了,男子终于不再写写画画。
他将手中墨迹还未干的纸捧起来吹了吹,然后轻轻的放在方才写好的几张纸上摊平收在了包裹之中,这才抬头看向沈笑和玉小楼二人。
“前辈,多有打搅,只因在下见前辈与这小兄弟在如此环境之下还能保持一份清心读书边佩服之至,所以才一路跟随,万勿怪罪。”沈笑见男子收拾妥当,便急忙深深一躬身施礼道。
“无妨,鄙人携犬子流落此处,只因喜爱读书便怠慢了公子与小姐,切勿怪罪。”男子站立起来也还了一礼,小男孩此时也将书合了起来,跟着父亲对沈笑二人见礼。
双方礼毕,男子回头看了看四周的土台阶,不由得有些尴尬起来,道。
“实乃流亡之人,这里乃他人居所,如此唐突借人屋檐以藏身,无处让二位贵客落座,惭愧啊!”男子道。
“言重言重,前辈胸有天地之人都能居于屋檐而不扰他人之屋,在下二人哪里还敢造次,如前辈愿意,在下可否坐在这里和前辈说说话。”沈笑道。
“看公子乃非池中之物,如不嫌弃请坐。”男子手一抬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笑也不矫情,更没有在乾坤戒之中取出在秘地的宝殿之中获得的那把椅子,看都没看便盘膝一屁股坐在了土台之上。玉小楼因为是女子,不能如沈笑一般盘膝而坐,便自院子的不远处找来一个树墩放在沈笑的身后也坐了下来,冰儿则立在沈笑和玉小楼的身边。
男子父子二人见沈笑非常随意,特别是玉小楼如此美丽的女子都随便而坐,心情顿时高兴起来,也就重新坐在了那张破旧的布匹之上。男孩却不再理会沈笑他们的谈话,便又拿起刚才合起的书继续读了起来。
沈笑经过与男子的交谈,得知他们父子二人本是书香子弟。父母健在的时候他的生活还算可以,不用担心吃穿住宿,只一心读书,后来父母双双过世后家给他分得的那点家产在其兄弟的争夺之中便于他失之交臂,留给他的只有一座不大的小院和几亩薄田勉强可以度日。
男子是一个只喜读书不善经营之人,在他的世界里并无所谓的钱财之想,只有大好山川、古今历史和大家学说,所以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紧,后来妻子见他无持家之力便也随他人走了。
家里只剩下他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后来战乱开始,无奈之下便将父母留给他的院子贱卖后带着儿子四处流浪。最后变卖家产的银子也花完了,可是因他手无缚鸡之力,在他人处做工也无人收留,只得一路流浪,不久前便混在盲流之中随波逐流,今日便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四方城。
沈笑听吧男子的经历不由得感慨了起来,如此胸有天地、饱读经书却泯灭在世俗之中,让身藏世界的人落魄到如此境地。
三人聊了会天,沈笑自这个男子谈吐中发现他是一个极具学识的人,上知天文、下识地理,古今历史无所不晓,更为重要的是他对于一些事情的见解非常精辟,简直是一刀见血,分析得无比透彻,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丝毫不为古人已有的学术所左右,更加对这个落魄的男子尊敬了起来。玉小楼也是非常佩服,这个男子和墨文武的学识有的一拼,甚至在某些方面还略胜一筹。
三人谈了一会儿,沈笑便有意邀请眼前这位奇男子去将军府暂住,说这样可以为他提供个安全的场所,男子开始不同意。沈笑就极力劝说,告诉他不会让别人影响他父子读书,就是想给他提供个良好的环境,至于军中的事务也无须他担心,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与他。并承诺如到了将军府,他必定会给男子一个惊喜,保证他们父子二人会舍不得离开。
男子本来就是个做学问的人,对于仕途等一概不喜,这些日子他还能坚持,可是他的儿子才十来岁,却是陪着他风餐露宿受尽了苦楚不说还没有个安全的保障,经常在惊恐中度日。此时见沈笑态度诚恳,重要的是保证没有人会打扰他父子读书,更不会有俗世的仕途权力之说,也就答应了沈笑的请求。
这次,沈笑却是帮男子背起了行囊,一手托着小男孩的小手向将军府走去。
来到将军府,沈笑向韩无难大概介绍了事情的经过,想让韩无难将军帮他给男子安排一个住处。
韩无难虽然学识不高,但是却对读书人很是尊敬,又见沈笑介绍过来的哪里有不答应之理。于是安排手下为男子找了一个无人打扰的院子,并安排了几名军士负责他们父子的日常食宿和安全。男子见沈笑虽然年轻,却和一城之主如此情谊,不由得大为赞叹。
沈笑与玉小楼二人带着父子二人来到一个比较偏僻但是却非常干净的小院,帮助父子二人收拾了卫生后,便将上次在宝库之中得到的书籍全部一股脑的拿了出来,整整摆了一书房。这些书籍都是血魔宗自各个宗门之中掳来的,其中除了一些武学经典之外便是一些野史、世间逸闻趣事、天文地理、思想哲理等书籍,最为难得的是不乏一些已经很难寻到的先人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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