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空余的时候,他向侯荣发了解过宁真的喜好。
其实很明显的喜好不多,自从宁王疯了后,宁真喜好上最大的改变就是,在院子外面的空地移栽了竹子。竹林里还有亭子,石桌石凳,是一个喝茶小憩的好地方,但对方没多少空闲喝茶。
更多的是清早喜欢站在院子里面,眺望那一片竹林,然后进出都从那里经过。好像从竹林中经过,就能满足了。
过不了多久,承华殿背后也会有一片竹林,但时间太短,现在只能先弄两盆盆景将就。
侯荣发很识趣没跟进来,还不着痕迹把殿内的宫人都招呼了出去,然后轻轻地合上门,自己就在门口守着,一双眼睛仿佛能同时盯着八方,生怕有人过来打搅。
阿蒖听见了某个人的心跳声,把浇水壶放在一旁,回头。
抬眸就撞进了一双灼热的眸子里,那样子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叶寂一步步接近,终于到日思夜想的人前,前几日还在恼火,没想到今夜就能得到心念念的人。或许与他想象的不一样,可能两厢情愿是最好不过的。
“朕已经准备好了。”
“宁真,你呢?”
叶寂已经逼近,二人近在咫尺,只需一个人低头一个人踮脚抬头就能完成一场很特别的接触。
许是觉得等待回答的时间太久,叶寂居然有些不耐了。不是不耐烦面前这个人,而是等待是煎熬的,他怕人反悔。
他一把握住阿蒖的手,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表明自己的态度,将她的手松开,直接揽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
阿蒖感受到落在背上的手,抬眸:“都准备好了,陛下还连名带姓地叫我,是不是有点生疏?”
“可以叫我阿蒖。”
这谁能忍?
叶寂用力把人握住,低下头在阿蒖的耳边喊了一句:“阿真。”
如果他没有记错,只有阿真的几个姐姐才会如此称呼吧,叶寂心中喜悦。既然准备好就不再犹豫,他双手把人圈住,终于触及那抹软甜。
良久,他稍微将阿蒖松开,眼里的情谊更甚。
他不知道为何会恋这个人如此深,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什么好犹豫的。
“以后非正式场合,你唤我的字,伏幽。”
他也觉得陛下这个称呼太生疏,太有距离了。
阿蒖笑着应允:“好,伏幽。”
“我的名字阿蒖是草头加一个真。”
叶寂自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对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重新唤了一声:“阿蒖。”
“嗯,在呢。”阿蒖眉眼弯起,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着愉悦。
叶寂感受到了。
阿蒖应该是中意他的。
要是只爱权钱,不会这样愉悦。
当然,阿蒖就算只喜欢他的权钱也没有关系。毕竟,他最初所求的也不过是这人安心留在他身旁。
“良宵苦短,我们该进去了。”阿蒖提醒。
方才看起来凶狠极了的人,这回身体却有些僵硬。她拉着他的手,把人硬拉着进浴池。
“今天谁第一回?”她还闲情逸致地问。
叶寂绷着身体,还是跟着进去。眼看已经到了,他瞅着放在那里的托盘,侯荣发还真是贴心,什么都给准备好了。
他咬着牙说:“你说了算。”
他是败给这人了。
“面对心悦之人,也不是那么讲究了。”阿蒖松开叶寂的手,摆弄着托盘里的物品,拿起来又轻轻地抛下去,并不在意,猜测这些膏药与图本应该是那位老公公贴心准备的,“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说不定还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叶寂闭了闭眼,罢了,既然认定这个人,迟早都有这一遭的。
“你会自己宽衣吗?”阿蒖问。
叶寂被气笑:“你当我是残废吗?”说完,他一把解了腰带。
阿蒖看了眼,果然是勤于锻炼的人。
眼看叶寂还有些不自在,她伸手将头上的发冠摘去,一头乌发垂落而下。
原本还眼神落到其他地方,神情不自在的人,还是不由看了过来。
阿蒖弯下腰,捧水洗了一把脸,等到再次抬起头来,白日里那张看起来更偏少年的脸竟是精致许多,再搭上那头青丝,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男儿。
“怎么,没准备好吗?那我出宫去?”阿蒖歪着头看着那个有些呆住的人,声线也出现变化,一点都听不出白日那种少年音。
她不是姑娘还能是什么?
“你要是没准备好,那我可走了,记得对你的人吩咐一声,好放我出宫去。”阿蒖准备捡起旁边的发冠来束发,只是手还没落到上边,就被另外一只大手抓住。
“不准走。”
“朕说过,你选择了就没反悔的机会。”叶寂目光幽幽,语气凶狠。
尽管他握得很紧,还是没有真正将阿蒖捏疼,她好笑与他说:“是你先不理我的。”
“你不理我了,我自然要走的,难道要留在这里惹人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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