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问？”戚宁满脸羞愤。
高暥看着戚宁略带羞涩的神情，只觉得动人心魄。
以前他从来没有认真欣赏过她的美貌，如今倒是领略到了。
他低声道歉，为了年宴那晚的冒犯：“是我不好。”
戚宁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么说，你那晚是喝醉了，今日是来跟我道歉的？”
“当然不是。”高暥矢口否认，他说，“我没喝醉，那晚我清醒的很。”
“你……”戚宁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高暥直接说：“你还不明白吗，我想要与你在一起。”
这个“在一起”，当然不是字面意思，他们都懂。
戚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没事吧，我是你父皇的妃嫔！”
“那又如何？”
高暥很是坦然。
“你又不是真心实意喜欢他，只不过是利用他罢了，既然如此，利用他与利用我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当初我是想利用你的，你拒绝了我，现在一切都已经迟了，你不觉得你此刻跟我说这些话，有些荒谬吗？”
高暥闭了闭眼。
之前的事情，确实让他追悔莫及，若不是他当初没有接纳戚宁，戚宁就不会去接近他父皇，也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高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这么后悔，竟然会对曾经自己看不上的女人动了心思。
这大概是命运弄人。
但高暥却不认为一切已经迟了，在他看来，一切都还有机会。
他凝视着戚宁，缓缓说道：“现在还不迟。”
“你不是问我，为何会在从灵山行宫回宫那日，放弃救驾之功，转而去救你吗，我已经想清楚了，在我心中，你的安危比救驾之功重要千倍百倍。”
戚宁好像是没想到高暥会这样说，她嗫喏着没说话。
高暥循循善诱着说：“你与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父皇已经老了，你可曾想过，父皇将来驾崩之后，没了父皇庇佑，你在后宫的处境会如何，其他妃嫔会如何对付你？”
“难不成你想依靠江家和高昀，他们是你的仇人，这更不可能吧。”
“只有我。”高暥握住戚宁的手，“只有我，能护你周全。”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可对？”
戚宁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高暥以为她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时，她却突然推开了他。
“我不愿意！”
说着她就要开门出去。
高暥眉心一跳，直接扣住戚宁的腰，一把将她带了回来，抱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戚宁推搡着他，“凭什么当初你不接受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羞辱我，凭什么现在你想和我在一起了，我就必须答应你，你无耻！”
高暥明白了，戚宁还是介意之前的事情。
他可以允许戚宁和他计较以前的事情，但他不允许她推开他，只要她能和他在一起，有的是时间和他计较。
高暥向来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一旦认定了什么，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得到，不惜动用各种方法，软硬兼施。
既然方才他说了那么多都没用，那他也不想再费太多口舌了。
高暥笑了一声：“是，我确实无耻。”
他竟然还真的承认自己无耻了，戚宁仿佛是被高暥这不要脸的程度惊到了，微微愣在了他怀里。
高暥趁机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垂眸问她：“你可还记得，那日在宫中，你还问过我一个问题吗？”
“什、什么？”
戚宁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你问我，还想不想要皇位了。”
戚宁回忆了一下，她好像确实问过这个问题。
她还不知道高暥突然提这个做什么，就听见高暥一字一句地说：
“我现在告诉你答案，皇位和你，我都要！”
“你……”
高暥说完，就低头狠狠吻住了戚宁。
戚宁刚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就都被高暥堵了回去。
戚宁在他怀里又踢又打地挣扎，高暥通通忍受了下来，反正他是不可能松手的，也没有停下吻她的动作。
高暥的吻技实在不怎么样，横冲直撞的，戚宁咬了他一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高暥也只是微微停顿了一瞬，就更加凶狠地吻了回去。
直到他把戚宁吻得面红耳赤，呼吸不畅，挣扎也渐渐停了下来，整个人软在了他怀中。
高暥感觉到戚宁没那么抗拒了，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把将她抱起，去了里间的卧房。
他把戚宁放在床榻上，就挥手放下了床幔。
戚宁刚想支起身子，又被他一把按了下去。
“高暥……”
“嗯。”
高暥应了一声，动作却没停，他的头埋在戚宁细嫩的脖颈处，伸手去解她腰间的系带。
他倒是无师自通，凭着男子的本能就什么都会了。
只是刚刚进行到正题的时候，高暥的身子却猛然僵住了。
他发现了什么，捧着戚宁的脸问：“你……怎么……”
戚宁没回答，瞪了他一眼，直接扭过头不看他。
高暥看着床单上那一抹鲜红，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原本就炙热的心瞬间更加发烫起来，眸中也泛起惊喜的光芒。
这种时候高暥当然不可能继续追问，他又低头去吻戚宁，把没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许久过后，床幔里才平息了下来。
高暥把戚宁抱在怀中，终于问她：“现在可以说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你和父皇……”
戚宁嗤笑了一声：“还能是怎么回事，你父皇早就不行了呗。”
高暥刚才就猜到了。
他送进宫那两个女子没有被他父皇临幸，原来是这个缘故。
高暥丝毫没有怀疑戚宁的话，只是心中暗自欢喜，看着戚宁的目光充满了柔和。
他的余光又看到戚宁洁白肩膀上的一道伤痕。
他伸手抚了上去。
方才高暥就发现了，戚宁身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虽说一看就是陈年伤疤，痕迹已经很淡了，可她的身子白皙，看上去还是有些显眼和可怖。
“你身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高暥刚问出口，便猜到了原因。
“是你在戏班子的时候，被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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