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个房间?你不说我就一间间找。”
是裴欣的声音。诸怀宁头疼,就知道安苏搞不定她。
不想裴欣打扰到她们诸怀宁轻手轻脚从病房里退了出来关上门,脸色变得冷漠下来,三两步走到裴欣面前。
见她还在和安苏胡搅蛮缠,诸怀宁不耐烦地一把抓住裴欣的手腕,按下一旁的电梯:“回家。”
他们三都住在一个别墅区,不过是前后几步路的距离。
见诸怀宁真的生气了,裴欣倒是不敢说话了。她瞪了安苏一眼,自己又觉得委屈难堪,低着脑袋,眼泪掉个不停。
安苏看到裴欣哭了,害怕的瑟缩到一边,身体紧贴着电梯壁,不敢吱声。
可诸怀宁看也不看她,在电梯即将打开的时候才甩开裴欣的手,郑重而冷漠的说。
“你哭我也不会难过,因为我不喜欢你。”
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不能牵扯我任何情感。
“叮!”
电梯门打开了,诸怀宁长腿率先迈了出去,身后的裴欣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眼眶红红的,忍不住骂了一句:“王八蛋。”
她扭头,被还没走的安苏吓了一跳:“你干嘛?”
安苏显得有些扭捏:“裴欣,我送你回家,你别告我们状啊。”
裴欣扯扯嘴角:“不用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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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很疼。”
洛漪岚不敢触碰禾月的伤口,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无措的交握着。
“为什么不说呢?”林夏柠因为心疼,语气焦急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总是这样,发生什么事总是不说。”
林夏柠急躁的在房间里踱步,飞速背过身抹去一把眼泪,回头说:“我们告他。”
“告他没用。”禾月说出这个事实,“已经有人试过了,但是被退学了。”
她们还小,斗不赢权利。
“这些伤就是证据啊。”
“没用的。”禾月说,“还记得打扫卫生的空教室吗?那里,已经被受害者们亲自打扫的干干净净。”
“魔鬼。”洛漪岚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禾月泪水淌过脸颊,痛苦的捂面:“是我抓着魔鬼不放,反倒害死了王秀雅,都是我的错。”
一条鲜活的生命逝去,无论是谁内心都无比沉重。
洛漪岚和林夏柠默默抱住了禾月,安慰她。
“小禾,将魔鬼重新锁进地狱一定会有牺牲的。”洛漪岚说,“王秀雅就是一条锁链,悬于魔鬼项首之上,周文河还有推她下楼的人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林夏柠和洛漪岚对视一眼,看向坐在旁边看戏的越舟:“公子哥,你说呢?”
不是说云龙也是越氏产业吗?他可是越氏的唯一继承人!那不就等于是周文河半个老板?
越舟默了默,事情的根本并不是周文河在云龙教书。
如果他真的对学生们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那辞退他根本是换汤不换药,他可以去一个新的学校,继续控制和胁迫学生。
越舟刚想解释,禾月扯了扯朋友们的袖子。
“我们要做的不是把周文河赶出云龙,而是让所有人知道他做的一切,要让他忏悔。”
禾月目光向前,似乎透过眼前种种看到了那日病房里,阳光下赤脚唱歌的女孩。
“就算他不愿意,也要忏悔!”
越舟看着禾月脸上坚毅的表情,她和他想到一起去了。隐隐约约的,他好像又看见了广播室的黑夜中鼓舞自己的她。
他挑眉,淡淡的一抹笑浮现眸中旋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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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舟被林夏柠和洛漪岚赶了出来——“我们要看看禾月身上的伤,你走吧。”
越舟知道她们就是想黏在一起说些悄悄话,便知趣离开,没想到正好遇到来查房的医生:“刘医生,别进去打扰她们了。”
刘毅光医生点点头,他在家里接到电话听说越舟来了医院,吓了一跳立刻穿衣服找车钥匙,等人走到门口,才听清楚受伤的不是越舟。
不过衣服都穿好了,还是决定来关心一下,谁让整个医院都是为越舟建立的呢?
“越老派了车来接你,我送你下去吧。”
刘毅光是越舟的主治医师,还是越舟母亲的大学同学,是挚友。
“刘医生,你累吗?”
越舟走了几步,回头问他。
“什么意思?”
越舟和他的交谈无外乎那几句“我会准时吃药”、“我会准时复查”、“眼睛什么时候能好”,突然冒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刘毅光也有些困惑。
他站直了身体,还特意扯直衣角:“我曾说过将毕生为医学事业而奋斗。”
对越舟而言,刘毅光不只是他的主治医生,还是一个亲切地长辈,虽然有些时候讲话硬直,但毕竟也是他妈妈留给他为数不多的爱之一。
“我的意思是,帮我守住夜盲症的秘密,累吗?”
“其实夜盲症也没什么,可毕竟你是越氏唯一的继承人,如果这件事被传出去……多多少少会对越氏有一点影响的。”刘毅光说的算客气了,“你知道最近越氏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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