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境一旦真实,周锦安的病或许也会有救。
丛月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条命消失,毕竟那个梦境是真的,他们之间真的有特殊的联系,那么它也会验证一点,那就是——这个人上辈子曾经为她付出过生命。
虽然说这辈子已经重启了,丛月也跟过去割断联系了,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或许是她的怜悯之心作祟吧,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一条生命,她可以挽救,就不可能真的就能够做到不回头。
心里无爱无恨了。
丛月对陌生人也会施以援手。
更何况两个人年少时,除了那件事,周锦安对她还是可以的,或者说其实他一直都对她很好,否则丛月也不会生出朦胧的情愫。
虽然那种情愫最终没能抵抗住时间的洪流,但至少她的眼光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丛月在脑子里想了那么多,时间没有过去多久。
“我是这样想的,就是希望你的病能好,如果看望你会让你的病情好一些,我当然也会帮助你。”
丛月感觉自己说的有点玄,但周锦安却如同中了大奖一般。
“如果,如果你真的愿意来看看我,我一定会很快就好起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洛寒青简直要笑出声。
丛月又不是神医,这个人说的就好像他的病能够被人控制似的。
周锦安冷冷看了洛寒青一眼。
洛寒青才不理会他的挑衅。
“丛月,周先生要睡觉了,咱们总不能继续打扰他,不然咱们就先回去,等到合适的时间再来。”
“不要!”
周锦安当即就出声。
丛月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
“实话说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我的这个病本来就非常的奇怪,毕竟我们全家都没有这样的基因病史,偏偏我得上了。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人生无常,我想要把握住自己能把握的人。丛月,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哪怕我们能多一分钟相处,我也能少一点点遗憾……当然如果你觉得在这里太压抑,或者我让你反感,你离开我也不会介意的……”
周锦安说的话简直就是前言不搭后语。
可他的目光却又是那样的炙热。
他真的不希望丛月离开他的视线,走出他可见的范围。
那么多年都错过了。
这么多年不能用梦来形容了,他好像活在一个虚幻的空间里。
醒过来了,人生就遭遇了巨变,寿命也极速减短。
丛月如今是他心目中的最后一盏明灯。
他想要多看看她的,哪怕真的走到了奈何桥,想到她的脸,或许他也能够坦然的喝下那碗孟婆汤,重新投胎做人。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人死了会去哪里。
他只是想把握住自己能把握的。
哪怕只有这一秒钟能看到她。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有力量,或许是他哀求的姿态让丛月动了恻隐之心。
犹豫了几番后,丛月还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那就继续给你读书吧。”
他们真的没什么共同语言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谁还会停留在原地一成不变。
丛月学会了做美甲,学会了弯下腰做一个擅长生存的人。
她觉得周锦安肯定也会变。
洛寒青不也变了吗,他们两个人重新熟悉也是用了一段时间的。
丛月看向了洛寒青,发现虽然他不高兴,还是重新跟着坐了下来。
用歉意的目光看着他,丛月试图让他理解:“我在这边还要陪一陪他,如果你有事,不然你就先回去吧,不要因为我们两个人耽误了你的工作。”
洛寒青皮笑肉不笑:“没关系,今天我们一起来看他,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咱们两个人一起来的,肯定要两个人一起走。我一个人走了算什么事?你愿意陪着他,那我就在这边也跟着陪一陪他吧,他那么孤独,以后还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我也算是做好事了。”
“那就谢谢你了。”
周锦安嘴角勾起一抹笑。
洛寒青忍不住有些纳闷:“你这个病真的具体查过吗,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轻松了你,人家得了病的人会像你一样笑的这么开心吗,你不会是为了骗我们的同情心,才说自己病了吧?”
洛寒青脑洞大开,诋毁起别人来根本就不思考。
而他的话就像是一种提醒。
周锦安也察觉到了某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他得的这种病其实是非常疼的。
按照医生的说法,这种病很多人就是疼死的。
很多人的神经到了承受的底线,就疼死了。
周锦安疼痛起来,也会狰狞着面孔,扭曲着表情。
他的时间已经不算是多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的疼痛频率发作的就越来越高。
一疼起来就没完没了,他身上的虚汗都能浸透好几身睡衣。
周锦安自认为他是一个十分擅长忍耐疼痛的人,可他发现,当这种疼达到了一个别人想象不到的高度,也没人能够真的受得了。
说到底,他每天都在强忍。
可是今天,他也总算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
那种疼痛好像消失了。
或许还没有消失,但是已经到达了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只要他可以忍受,那他就可以忽略不存在,怪不得他那么的轻松。
周锦安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灼人,他看着丛月:“我的病其实非常的难受,可是你今天来看望我,那种让我难以忍受的痛苦,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我病了这么多天,今天是最轻松的一天。丛月,真的很感谢你愿意来到这里陪我度过这么多的时间。我想,或许你是我的救星。”
他自认为说的很真诚。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说完以后,丛月的表情非常的不对劲。
丛月盯着周锦安:“你是说,你原来非常的痛苦,但是在我来了以后,就没有那么痛苦了?你是真心感受到了,还是说你在麻痹自己,将那种痛苦刻意的忽略。”
“我从小就经过了不少训练,包括耐疼痛训练。病情发作的那种痛,是超过了那个限度的。这种痛没有办法用心理麻痹去屏蔽,只能硬生生挨着。但你今天来了……我确信那种痛被压制到了某个局域内,至少我现在不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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