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大笑:“好一个图穷匕见之计,今日你我兄弟何不开怀畅饮,预祝贤弟功成归来。”
秦天雨道:“小弟近期稍有懒散,疏于练习,小弟得回去勤加练剑。”
太子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贤弟功成归来时,为兄再为你摆下庆功贺晏。”
田光见秦天雨远去才从幕后走出来,道:“秦天雨果然意志踌躇,左右三思。”
太子丹却不以为然,说道:“大夫多虑了,我倒未见异端。”
田光见太子丹不悦,正无可奈何,突然计上心来,说道:“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大将军秦开之孙秦舞阳?”
太子不屑道:“那浑小子,倒是长得一副好样貌,看似文弱,却原来是凶猛莽夫,居然连王室公子都敢杀,若不是我保得命,恐怕早已尸成烂泥了。”
田光道:“我想该是去狱中探望他的时候了。”
“大夫可有良谋?”
“太子可见秦舞阳与秦天雨不论年岁样貌都有太多相似之处,莫非是天助我大燕?”
太子丹大笑“我明白了,是该秦舞阳戴罪立功的时候了。”
二人说着便向狱中走去,刚进狱中便远听的秦舞阳高声大叫:“姬丹,你不是人,说好让我戴罪立功,却将我囚禁起来,八年了,八年了,你不如杀了我算了!”
不过多久,太子丹与田光走近牢狱前见秦舞阳衣衫破烂,披头散发,大声道:“秦舞阳,你杀了我四弟,父王要将你就地正法,是我保了你,你不感恩言谢,倒还怨我。”
“你答应让我戴罪立功,放任沙场,何故又将我囚禁起来,八年了,这八年来,我身在狱中,家父战死沙场,有丧不能奔,有仇不能报,你不如杀了我算了!”
太子丹笑道:“秦舞阳,你被囚禁了八年,纵是猛虎也变成了驯羊,你又何以争战沙场,何以立下战功?”
“我虽身处狱中,却每日不忘勤加练功习武,只盼有朝一日出狱,能像先祖一样披甲上阵,为父报仇。”
太子丹道:“燕秦两国实力悬殊甚大,若是我大燕与秦国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只怕国亡一旦。现在我这里有秦王最想要的督亢地图一卷,你若将匕首藏于图中,带去面见秦王,伺机杀了秦王政,凯旋归来时,本太子便加封你为征秦大将军,赐你将军府,奴隶百十人,不知你可敢为?”
秦舞阳大笑:“我若只身去刺秦,就算能成功,又怎么躲得过秦王殿前十万护军的万箭齐发,试问我安有命归来?”
太子丹讥笑道:“说什么戴罪立功,却原来是贪生怕死之辈。”
秦舞阳道:“我个人生死是小,倘若刺秦失败,秦军攻来,大燕一旦沦陷,我岂不成了燕国罪人?”
太子丹怒道:“我量你也没有这个本事,眼下却有一个人,与你同姓,同庚,同样十二岁开始杀人,更有三分貌似。不同的是此人天赐神功,战无不胜,若是此人代你去刺秦,你看怎么样?”
“你说得可是天雨剑客秦天雨?我早已听狱卒把他夸的神通广大,我倒要见识见识他,他若胜得过我,天下间就有他无我,就等太子他日安排吧。”
“何须他日,今晚戌时我便带他来与你一较高下。”
“如此甚好,我秦舞阳倒要见识这位胆敢只身刺秦的勇士是何模样,太子走好,我在此静候了。”
戌时饭后,秦天雨正与二位公主凉亭品茶,忽然小斯传话只说太子有请,秦天雨知有要事,忙告别二妻来到太子宫。
太子丹见秦天雨到来说道:“贤弟可曾听过秦开之孙秦舞阳之名?”
秦天雨道:“据说他也是侠义中人,十二岁那年见燕四公子当街侵犯民女,居然不畏权势将四公子打死,如今他不知是生是死,不知去向。”
“当年他杀得是王室公子,我父王要将他就地正法,是我保得命,事后我又去了秦国做质子,既忘了此事。”
“大哥何故突然提及此人?”
太子丹答道:“那秦舞阳感恩戴德,想要戴罪立功以报我当年活命之恩,我若让他代你前去咸阳,你看如何?”
“大哥,刺秦之事谋划已久,怎么又有变故?”
太子丹道:“你我义结金兰情同手足,何况三弟身边又有两位公主相伴,又即将身为人父,为兄怎么忍心让你前去犯险?”
“刺秦重任若是可以任人前去,大哥当初又何必召开千刀大会,以武论英雄?”
“那狱中秦舞阳甚是骄傲,言下之意,武功自是不在你之下,对刺秦之事信誓旦旦,不如贤弟前去试招,看看他能有几成把握。”
秦天雨应声答应,心中感动:“原来太子义兄居然谋划他人代我前去刺秦,怜我生死,去我忧怀,太子哥重情重义,我却踌躇不定。”
待到走近牢狱前,见狱中火把高照,秦天雨走近问道:“你就是秦舞阳?”
秦舞阳此时已不再是衣衫褴褛,披头散发。只见他换上新衣,梳妆整齐,好个英俊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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