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帐中又有一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冒顿已经下令左右将曹伦拿下,怒道:“那些刺者杀了我的勇士、兄弟和妻儿,本单于既然知道他们是来自九原郡,若是不荡平整个九原郡,又怎么对得住我死去的亲人?”
那些大臣又催促冒顿单于把曹伦杀了,以表示南征九原郡的决心,冒顿经过再三思考,终于唤来了刀斧手。曹伦为了九原郡的百姓免遭荼毒,才不怕惹下杀身之祸,挺身而出,只见刀斧手已把钢刀架在他的颈上。
秦风见曹伦命在旦夕,依然面不改色,心下又佩服,又害怕,急得大声道:“当今天下,看上去太平无事,其实各国之间早就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谁都想坐收渔翁之利,单于要是与大秦开战岂不正如了那些造事者的意愿。”
呼延庆怒问秦风:“你是大秦人,你怎么会混在我们的军营,莫非你和那些刺客是一伙的?”十几名匈奴兵已经把刀架在秦风的胸口,呼延庆又向冒顿译了秦风的话。
冒顿单于虽然不知道秦风是什么来路,但觉得秦风的话倒在情理之中。心想不论匈奴、月氏国、东胡、还是大秦,各国之间为了占有更多的疆土,早就闹得矛盾纷争不断,他们互相制衡,谁也不敢开弓射下第一箭,这次匈奴本部被袭,绝不会是九原郡的居民寻仇那么简单。
冒顿单于想到此,命人放了秦风,问道:“你不是曹伦的随从,你来我们匈奴国,应该不会只想来我帐下做个守卫兵吧?”
秦风从容不迫,笑道:“天下四国,势均力敌,大家都箭在弦上,谁能真正笑到最后,比的是谁更有忍耐力,大家都在等着对方开弓射下第一箭。”
冒顿单于的殿臣不明白秦风说了些什么话,只见冒顿单于才听了他的三言两语,便已动摇了南征之心。呼延庆向大家如实解释,匈奴左贤王大声道:“射下第一箭的是秦国人,我们若是一味忍着,他们就会以为我们怕了他们,他们就会向我们射下第二箭,第三箭,直到把我们射的一个也不剩。”
秦风见大家纷纷响应,冒顿单于无有主张,向几位资深的大臣望去。一位资深大臣上前道:“秦国人杀了我们一千多人,我们当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可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和秦国结下恩怨。以老臣之计,我们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的十万铁骑夜踏九原郡,我们只杀他们的人丁,不夺秦人的疆土,事后我们再让曹将军向秦皇解释清楚。”
冒顿单于听后颔首嘉许,曹伦更是急得擂胸顿足。秦风听到匈奴人要杀九原郡的百姓,心中更加焦虑,又不能把铁王为生事端,派人夜袭匈奴,嫁祸大秦的事和盘托出。无奈至极,只得以大秦的国势来力压冒顿单于:“中原一统,大秦国共置四十八郡,举国军民不下两千五百万。九原郡虽然是北荒小郡,人口也不下三十万,大单于灭了整个九原郡的百姓,即使不取大秦的一寸疆土,秦二世又怎会善罢甘休?”
“中原的百姓,凡是热血男儿都不会看着你们匈奴人杀我们的国人,他们一定会从四面八方赶来,与你们决一死战。”曹伦依然激动异常。
以左贤王兰阴克为主的主战派,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连夜偷度阴山,夜袭九原郡。那些资深稳重的老臣却一直提倡先礼后兵,都主张先把匈奴被秦人袭击的事告知秦二世,静观秦二世的决断再做打算。
一时间两派为了战与不战吵的不可开交。
左贤王兰阴克不愧武将出身,果然脾气暴躁,已经开始怒骂:“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老东西,他们秦人杀了我们一千多人,连右贤王也被杀了,他们还杀了我们的阏氏,和单于的子女,我们连那十一个人的面目也没看清楚,我们唯有把九原郡的人全部杀尽,才能为我们单于报了大仇。”
一名老族长劝慰道:“秦二世不会眼看着我们灭了他一个九原郡,就算他知道我们只是为了私仇而来,他还是会发兵攻打我们。”
“那又怎么样?”兰阴克继续说道:“秦二世的江山已经摇摇欲坠,目前他们连秦都咸阳都难保,又哪里能顾及九原郡,就算我们杀了他们的百姓,又夺了他们的土地,秦二世又奈我何?”
秦风见四下再无人提出异议,问道:“当你们南下中原,内部空虚,你们西部的月氏国,东面的东胡部落岂不会趁虚而入?只怕你们在中原未占一地,却反而丢了自家的老巢。”
那些保守派听了呼延庆译解,都纷纷称是,曹伦见秦风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却处处想着救国救民,心下佩服,又接着秦风的话道:“说不定这始作俑者正是月氏国人或是东胡人发起的挑拨,他们故意激起匈奴和大秦的战争,他们才能从中得利。”
秦风见曹伦猜测的十有八九,心中佩服至极,心想若是把责任推在月氏国头上,这样的话,不论东胡和中原的百姓都会平安无事。只不过这种念头在秦风心中不过一晃即逝,秦风还在不断地暗责自己:“我若是把铁王行凶的事嫁祸给月氏国,害得月氏国的百姓惨遭杀害,我与凶残的铁王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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