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从樊哙手中接过被折断的箭杆,叹道:“被折断的箭杆不过一尺,汉王所中的箭几乎临近后背,如果拔出箭头定会牵动胸内周围的血脉,那汉王更是凶多吉少。”
张良见秦风也是愁眉紧锁面有难色,忽然冒昧问道:“恕张良无礼了,请问二位公子谁是当年跟着徐福东渡的秦善文?”
萧何不知张良为何有此一问,立刻从中介绍,秦善文却已然明白过来,直望着张良道:“不管我兄弟二人谁人给汉王诊治,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此箭拔与不拔还得你们做主。”
这时寝宫内一片寂静,张良望着萧何,萧何又望着戚夫人。
戚夫人是刘邦取得第二位夫人,因为大夫人吕雉在彭城之战时,同刘老太公等人一起被项羽抓去了项营,此时唯有她才有权利决定刘邦身中的箭取与不取。
戚夫人当然不敢做主,若是取,刘邦安然无事当然是功劳一件,若是就此一命呼吁,那可是罪大莫及,不仅会遭到群臣的谩骂与排斥,她的孩儿刘如意想继承大统更是无望了,一时彷徨无计,唯有以哭泣来作为掩饰。
“拔,为什么不拔?难道大家要看着汉王在这里等死吗?”薄姬走在秦善文面前继续道:“只是这事还得有劳秦二公子了。”薄姬听得是秦善文从小一直跟着徐御医,又觉得他人品更加诚实可靠,心中对他更有信心,是以指定要秦善文为刘邦诊治。
“你虽是魏王夫人,却也是我大汉的阶下囚,我大汉的事凭什么你来做主?”戚夫人止住哭声,厉声问道。
薄姬并不搭理戚夫人,转望萧何道:“因为我也是汉王的女人,只等汉王醒来,他就会封我为汉王夫人。”
樊哙见戚夫人不敢做主,又责怪薄姬僭越权责,只觉得她是在效仿当年的秦二世,以近水楼台之便想让其子继承大统,这下怒道:“汉王福大命大,一定会安然无事,只怕戚夫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戚夫人吓得战战兢兢,满口否认,连忙上前拜求秦善文为汉王拔箭诊治。
秦善文撸起衣袖,走到刘邦床榻前,正要用力把箭拔起,忽见秦风从怀中掏出一包药草,走过来道:“金疮药还在我这儿。”说着把那包草药搁置秦善文身旁,又轻声道:“穿背而过。”
秦善文望着那半截折断的箭杆,已然心领意会,轻轻把刘邦扶坐而起,左手揽住他的后颈,右手运足劲,对着露出的一寸箭杆,猛地往前一推,箭头已穿胸过背,直射在床头的围栏上。
众人见秦善文不但没有拔箭,反而用力往前推送,让箭矢透背而过,无不惊骇。又见他紧接着在刘邦的前胸后背迅速点了几下,不让鲜血喷出。这种治疗法就连那陈老御医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秦风也在一旁用双手把那些草药揉得粉碎,均匀地撒在刘邦的伤口处,又吩咐下人端来热水,将少量的草药放在热水中浸泡,只等冷了便可喂服。
樊哙最是性急,见秦善文下了床榻就怒问道:“为什么不拔箭,反而还要让箭穿透过背?”
卢绾奔向刘邦的卧榻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觉得刘邦气息平稳,心中甚喜,向秦善文投来感激的目光,又谴责樊哙道:“亏你也是行军打仗之人,岂不知每一只箭的箭头都具有三棱倒刺勾,若是强行拔出来,只会造成更大的创伤,甚至会立即要了汉王的性命。”
“不错,何况汉王中的箭已经深入后背处,只是要把快将没入身体的箭矢,从后背逼出,天下间除了秦公子,又有谁能做得到?”陈御医向秦善文大礼相拜,谦虚讨学。
萧何未见汉王醒来,仍然提心吊胆,弱弱问道:“汉王是否已过危险期,不知汉王何时能醒过来?”
秦善文亲自把那碗汤药给刘邦服下,见大家都在等着他回答,才道:“汉王本来可以立即醒来,只是喝了这碗药后,需得再等三天,三天后,我再给汉王推功过血即可痊愈。”
众人不解,樊哙又直言问道:“大统领为何不让汉王立即醒来?还让他喝了此药,要等到三天后醒来?”
这时陈御医见刘邦伤口处,已经凝血结痂,一旁作答:“秦公子的药具有很强的凝血作用,内服外用皆可,如果不内服,汉王自然可以立即醒来,但最少也要等到半月后方可痊愈。喝了此药,只需过了三天便可康复如常人,可是这样?”
“正是这样,陈御医真不愧是前朝宫廷御医,一看便知。”秦善文含笑夸赞,陈御医更是无地自容:“惭愧呀,老朽行医三十年,居然不能辨识此药,真是孤陋寡闻,只怕以后再无颜面立于医药这一行业了。”
秦善文见陈御医不断的唉声叹气,笑着把一包药草交给他道:“我们这味药草只适合生长于东瀛的火山脚下,只怕我们整个华夏大地都找不到这种药,陈御医又何必妄自菲薄,自叹孤陋寡闻呢?”
陈御医接过那包草药,如获至宝,感动的老泪纵横,想到适才心中妒才忌能,巴不得秦善文功亏一篑,更是惭愧至极,不禁躬身后退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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