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淼淼赶紧追过来拦住他,“你现在就走?”
她以为林子郊会留下一直照顾纪寒承,谁知他将人放下就不管了。
林子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纪总只说让我把他送回家。”
怕自己的表情太明显,他又装出几分严肃,“淼淼小姐,接下来的事就麻烦您了。”
“可是我……”纪淼淼没想到事情会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理由拒绝。
“您也看到了,这里的密码我都没有权利知道。”
林子郊露出一副苦口婆心的面容,“纪总不喜欢外人随便进出和逗留他的地方,我只是个普通员工,您也不想纪总醒过来生气吧?”说着已经踏出门外,准备关门。
纪淼淼还想再坚持一下,但林子郊完全不给她退让的机会,“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再见。”说完便将门向内推,替纪淼淼关上了房门。
纪淼淼看着“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但她到底是心软,就像林子郊说的那样,他只是个普通员工,纪淼淼不忍心他真的因为这种事情被责罚,也没有真的要拦住他。
不过纪淼淼也并不想管纪寒承,她转过身打算收拾了茶几上的资料就回房间。
纪淼淼刚将书拿在手里还未起身,手臂突然被沙发上的人拽住,她颤抖了一下想要马上挣脱,隐约听见沙发上的人在说话。
声音太小纪淼淼又凑近了两分才听清楚,纪寒承在说着“喝水”。
纪淼淼看着因为醉酒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的纪寒承,没办法对他不管不顾。
起身去餐厅那边倒了一杯温水,纪淼淼又重新回到沙发边,半跪着给纪寒承喂了一些水。
纪淼淼又将解酒药按出一粒放到手心,伸出手推推纪寒承,“你醒一醒,起来吃药。”
推了几下纪寒承却没什么反应,纪淼淼只能将药先放到茶几上。
再回头时,正撞上纪寒承犀利冷漠的目光。纪寒承似乎还是不太清醒,他仔细辨认了一会确认面前的人是谁后目光才柔和下来。
纪淼淼以为纪寒承已经醒了下意识想走,想了想又将药片拿回来递到纪寒承嘴边,“张嘴。”
纪寒承配合的张开嘴巴,没等纪淼淼将水递过来就直接咽了下去。
纪淼淼看着纪寒承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出声制止:“别咽啊,还没喝水。”
听到她的话,纪寒承费力的眨了下眼睛,虽然还是头疼的厉害但好歹看到了纪淼淼手里的水。
他稍微直起些身体,直接握住纪淼淼的手腕将水送到他面前,就着喝了一大口才又躺了回去。
直到听见纪寒承重新平稳呼吸纪淼淼才松了口气,跪坐在地上时间太长她的膝盖都有些麻木。
已经凌晨一点钟,纪淼淼也有些困了,她起身往楼上走准备回去睡觉。
走到楼上的栏杆边,纪淼淼垂眸望了一眼楼下沙发上的纪寒承,转过身朝杂物间走去。
纪淼淼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叠放整齐的毯子,清了清脑袋里的困意重新下楼。
重新回到楼下,纪淼淼看着沙发上面颊微红有些虚弱的纪寒承,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印象中的多是冷漠疏离和不苟言笑的纪寒承,像这样丝毫没有攻击性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
纪淼淼先将纪寒承脚上的皮鞋拽下来,又走上前拆纪寒承脖颈间禁锢着他的领带。
刚碰上去她发现这条领带居然是纪寒承那年过生日,自己送给他的那一条。
之前的回忆又浮上心头,她没想到已经好几年了,纪寒承还留着这条领带,而且还戴在身上。
纪淼淼的心脏突然就有些柔软,纪寒承还会戴着自己送他的领带,是不是说明,纪寒承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自己。
纪淼淼的手有些使不上力气,她放弃继续拆解领带,将毯子直接盖到纪寒承身上。
盖完毯子纪淼淼感觉自己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这些天来的所有酸楚和痛苦全都翻涌上来,化作眼泪倾泻而出。
纪淼淼有些失控的趴在纪寒承肩头痛哭起来,“我好难过,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她哭的太急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纪寒承在纪淼淼的哭声中逐渐转醒,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的娇小身影内心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过,但听到纪淼淼的心声,看到她为自己为他们的事情痛苦难过的时候,竟然也开始不忍心。
纪寒承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纪淼淼脑后的头发。
纪淼淼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动作,微微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还泛着水光,将长睫毛都沁润的变成一缕一缕的,就那么直直的盯着纪寒承。
纪寒承直起身将面前的人捞起来抱在怀里,像安抚小婴儿般拍着纪淼淼的后背,“淼淼别哭,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纪淼淼像是得到允许情绪释放的信号,伸手回抱住纪寒承的脖子,趴在他肩头更加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纪淼淼感觉自己的语言功能已经丧失,所有能想到的话语最后都汇聚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一刻她感觉那个陪伴自己多年的人,又回到了她身边。
纪寒承的醉酒还没完全清醒,加上现在时间太晚,他抱着纪淼淼只坚持了半个小时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头低垂着栽到纪淼淼肩膀上。
感觉到肩膀上突然沉重的重量,纪淼淼擦了一下脸上未干的眼泪,不确定的抬了抬肩膀,“你睡着了吗?”
然而肩膀上的人却并没有任何回应,反而随着纪淼淼抬肩膀的动作,纪寒承的嘴唇碰到了纪淼淼的脖颈上。
脖颈上的皮肤本就脆弱敏感,纪淼淼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她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开,却发现纪寒承现在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她一动弹纪寒承的身子就要向旁边倾倒。
担心纪寒承摔下沙发,纪淼淼再不敢乱动。
不知道为什么,脖颈上温润柔软的触感竟然让纪淼淼感到有些熟悉,好像自己曾经也接触过一般。
但是纪淼淼对于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而且她跟纪寒承的关系也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于是纪淼淼摒弃自己的荒诞猜想,只当刚刚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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