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番运动,徐锐沉沉睡去。
待至醒来时,天色已然黑沉下来。想起今夜还得赴宴,青年匆匆洗了把脸便带着邬梦瑶一同出了门。
在女多男少的大乾朝,女子地位虽不高,却也担着相当重要的责任,怎么都比记忆中那些朝代强些。
故此她们也能出席正式场合,与自己的丈夫坐在一起。
……
“贤婿,从今往后,咱们徐家庄可就仰仗你照顾了!”
戌时黄昏,徐家堡议事堂。
小庄子没什么较为正式的场地,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议事堂。考虑到是给徐锐设宴,徐景也是不顾花销,硬是点上好几盏多枝灯。
不是他只愿点这几盏,而是整个庄子就只有这几盏。
议事堂远不如聚春园的大堂大,故此灯火虽少,倒也照得敞亮。
“来,都随我把酒斟上!”
此刻徐景手持酒盏,领着仅剩的几个族老一同朝徐锐敬酒。
他们神情认真,相当郑重。
“岳丈,您这是……”
左侧坐着邬梦瑶,右侧则坐着徐蔓菁,徐锐才刚入座,跟周围的庄人点头打完招呼,就见到如此庄重的一幕。
“夫君,酒。”
“好。”
见众长辈除了敬酒似乎还要躬身,徐锐哪能坐着受下?当即也是接过邬梦瑶适时递来的酒盏,起身与徐景等人相互对敬。
看到这,徐蔓菁顿时懊恼的拍了拍自个光洁的脑门。
笨!这呆瓜脑袋转得也太慢了!
她跟邬梦瑶,咋比啊!
……
“我生于徐家庄,长于徐家庄,无论庄子还是宗族,都是我的根。”
举起酒盏,徐锐望向徐景和几位族老,沉吟几息就开口道:
“岳丈大可放心,只要在能力范围内,我一定会照拂庄子……”
“那就好,那就好!”
饮下一盏酒,徐景也是痛快至极。
只见他环顾在场众人,深吸一口气就悠悠开口:
“诸位,徐景无德,徐家庄在我手上十几年就从未停止过衰落……”
然而没等男人继续,在场的一众庄人便是纷纷皱眉,许多人竟直接摇头,大声打断道:
“诶!宗主此言差矣!您多年来公正无私,整日为我徐家庄奔波操劳,岂曰无德?”
“庄子没落,并非人的过错,而是当今世道愈发崩坏!”
“是极!早些年天下太平,日子自然好过。如今贪官污吏横征暴敛,土匪寇盗遍地横行,加之乌桓鲜卑等异族狼子野心,屡屡犯境……”
“世道如此艰辛,我等草民如何能好过?徐家庄都算好了,隔壁小黄庄去年直接被土匪给屠了!”
“宗主不必自责,您怎样我们都看在眼里!真不怪您!”
“……”
见庄人如此拥戴自己,徐景老脸上也颇为欣慰。
却见他还是摇头,抬手平息众人激动的言语后,便道:
“多谢诸位认可,只是我什么斤两,我自己再清楚不过。若是盛世,或许我还能无愧于宗主一职,只是现在是乱世,事实就是以我的能力无法带领庄子走向富强……”
“现在这世道,不是求稳就能平安无事,我们必须锐进,必须奋起!”
言至于此,徐景刚刚有些低沉的脸色又是一下振奋起来,他望向徐锐,朗声道:
“近年我愈发感到力不从心,想择一继承人来领导我徐家庄,只是直系无男丁,旁系也没合适人选。”
“不过……今天有了!”
听闻此话,众庄人自然知道徐景说的是谁,也皆是望向徐锐。
这些目光有艳羡有尊敬,有认可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唯独没有不服。
曾经的徐锐只是个烂赌徒,但到了今日,一切也都随着青年的改头换面而彻底翻篇。
没人有异议,更没人重提旧事。
“现在我宣布,我女蔓菁,将在两日后嫁给徐锐!从今往后,徐锐就是我徐家庄的庄主,他与蔓菁生下的孩子也就是我徐家下任直系宗主!!”
“任何庄人都要听从徐锐的命令,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谁不服他,就是不服我!”
既然决定就不要婆婆妈妈,徐景一锤定音,直接做出宣告。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庄人,包括几个族老在内,也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给震到了……
可徐景压根没给他们反驳乃至反应的时间。他快速扫过一张张脸庞,步步紧逼,肃声道:“你等……”
“还不见过新任庄主!?”
“……”
猝不及防下众人只得齐齐起身,面向徐锐躬身抱拳,大声道:
“我等见过庄主!!”
……
同样没料到徐景会来这么一出,徐锐怔了怔,旋即轻轻点头。
这样也好,早些掌权,他做事也会方便许多。
没有扭捏不受,徐锐淡定的望向众人,坦然承下了他们的礼。
“既是宗主执意为之,庄主之位,我也不过多推辞了。”
望向徐景,这回徐锐没喊岳丈,他认真道:“不过我还要治军剿匪、制货经商,时间实在是紧……最多只能引领大方向,庄中各种琐事和具体细节,还是要劳烦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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