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理了理有些宽大的衣袖,好看的水湾眉轻蹙了一下,这衣裙好看是好看,可是也太累赘了。
母亲对她真好,什么好看的布料、衣裙、首饰都会送过来,整个沁曦院都被塞满了。
古人的衣裙就是麻烦,舒窈无奈地摇了摇头,侧身瞧了一眼不太聪明的风尘,淡淡一笑,“这都看不出来?”
“你信不信,太子未死的消息也是他自己放出去的,做了这么大的一张网,还没到收网的时候,巫蛊之案得到平反,思子心切的擎皇会接太子回宫,这是第一步。”
“可是,我怎么听说太子只想做一个平民,种地、教书,不想再回到皇宫?你都不知道,大街上,就太子的事,老百姓议论得沸沸扬扬扬,都说太子铁了心不想回去。”
舒窈仿佛洞察一了切,她会心一笑:“你不懂,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你以为太子真的会隐姓埋名,从此以后过着老百姓的清苦生活?他一身的仇恨可没那么容易化解。”
风尘瞪着他那一双大眼睛,疑惑地问道:“那不然呢?”
“太子那是以退为进,他的用意就是想让皇上以为太子心灰意冷,对朝堂,以太子之位,对龙椅、他都没有兴趣,好让皇上消除对他的怀疑、戒心。”
“你以为皇上颁布罪己诏、建个思昀殿就真的原谅太子了?”
风尘不由得感慨、唏嘘,“这皇家啊,太没人情味,那、太子回得去吗?皇上已经碰了一次壁,还会出宫去接太子回去吗?”
“当然会,你看着吧,不久,说不定便会有人刺杀宫昀傲呢!”舒窈意味深长地一笑,似乎看穿了这背后的计谋。
风尘一听,更加不能理解了,他满脑子惊叹号,“为何?”
舒窈呷了一口茶,摇摇头,揶揄道:“你该多吃点核桃。”
风尘有些气不过,顶了回去:“老大,你不损我难受是吧!”
舒窈收起笑意,缓缓道来:“很明显,刺杀只是想让皇上着急、担忧,加快回宫的步伐,而皇上呢,他自觉对不住太子,一心想要太子回宫,好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另外一点,就是为了堵住老百姓的悠悠众口,你说,一个皇子蒙受不白之冤,好不容易平反幸免于难,却流落民间,过着清苦的日子,你说,皇家的颜面何在?他如何堵住百姓的悠悠众口?”
风尘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一般,“是啊!这话传出去也不好听,难道说,那老皇帝只是为了皇家颜面才去接太子的?”
舒窈摇头感叹:“圣人经常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倘若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民怨沸腾,文人士子悲愤幽怨,于擎国而言,于他这个皇帝而言失了民心又会如何?”
“其实,对于皇家,他们的心里都更加的明白、有所觉悟,血脉温情与冷酷的权力、沟壑难填的欲望交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处于权力顶峰的皇家,或许会重视亲情,但与利益相比,亲情实在显得太过单薄,让人难以相信。
巫蛊之祸,擎皇一代帝王,难道不够英明神武吗?或许,皇后的家族权势毕竟对于擎皇终究是一个威胁。
舒窈心不在焉地理了理衣角,顿了顿又道:“所以,皇上肯定是会带太子回去的,而太子呢,只是为了能有一个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理由能够回宫,不至于让那老皇帝怀疑。”
这一通分析,风尘豁然开朗,不住地点头,而后,表情有些浮夸地说:“你是说,那刺杀都有可能是他自编自导的一出戏?”
舒窈饮了口茶,淡淡地道:“你说呢?这个节骨眼上谁会犯傻去做这样被人怀疑的事?”
风尘只觉太不可思议,不停地啧啧称奇,大手拍了一下桌案,有些激动:
“所以,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只有这样,才能让老皇帝心疼,消除戒心,加快回宫的脚步,这招果然够狠,对别人狠不算狠,对自己狠才算狠啊!”
“所以,朝堂御审巫蛊之案,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太子暗中筹划布局,运筹帷幄,不得不说太子很有心机。”舒窈是打心里佩服他的,这一路他深谋远虑,在短短的时间为自己平反、设计回宫,无论哪一条,都是一条艰难的路啊!
风尘不由得兴起敬佩之心,他赞叹道:“是啊!我还挺佩服太子的深谋远虑。”
舒窈笑了笑,促狭一声:“学着点。”
“是,老大。”风尘像小学生似的,霍地敬了一个浮夸式的军礼。
没过几日,正如舒窈所预料的一样,果真,太子意外被刺杀,险些丧命,皇上听闻后,怒火中烧,心急如焚,连夜就出了宫。
夜色如水,微风拂动,轩窗映倩影。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舒窈瞥了一眼窗外,促狭的开口:“看样子太子很喜欢夜探女子闺房。”
听到女人的揶揄声,男人翻身跳进室内,冷眸低垂,端正地开口:“呵!从未有过,你是第一个。”
听到男人如此低沉、正经地回答,倒让舒窈的心轻轻地波动了一下,“都快要回宫了,不知太子今日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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