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别怪母亲没有提醒你,你父亲为了你的事已经操碎了心,退婚一事,已经惹皇上不快,皇上失了面子,已经罚你爹在家闭门思过。”
“皇上一言九鼎,又岂会因为一点小事轻易收回旨意,顾琰对你很上心,他不肯放手,皇上又怎么可能因你而得罪顾家?”
“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一旦发难,轻的话是贬职,重的话就是抄家了,而你背负的是整个凌家的荣辱,你可不能置凌家于不顾啊!”
“经过这段日子的观察,顾琰对你倒是有几分真心,你不要再胡思乱想,静儿,你心里所想的,有些事太过虚无缥缈,根本就不可能,你还是沉下心吧!”
凌母语重心长地点到为止,知女莫若母,自己的女儿想些什么她还不知道吗?
闻言,凌晗静心下一突,难道母亲察觉到了什么?!
她有些心虚,眼帘低垂,哀怨地回应:“母亲,女儿知道了,女儿不会做对不起凌家的事的。”他们的路终究是没办法走下去了。
这之后,凌晗静每天都生活在矛盾中,她不能不去在乎母亲的感受,也不能抗拒皇上的圣旨,更无法斩断自己对一叶孤鸿的思念,只能对着玉珏睹物思人,对着小钏寻求安慰。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凌晗静伤感地向她诉说着相思和无助,奈何丫鬟小钏太天真,根本听不懂她所说的为何物。
小钏听后,焦急地询问:“你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的样子很难受啊。”
她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对着凌晗静不停地眨巴,凌晗静无奈地摇头叹气:“小钏,你别着急,我并没有得什么病,因为这病在我心里。”
“这病有那么厉害啊?那奴婢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小钏担忧地抚了抚她的胸口,欲起身去叫大夫。
凌晗静见状,赶紧上前阻止她,“小钏,我没事,你别冲动啊!若是吵醒了母亲就不好了。”
“哦!”小钏摸摸头,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
天上人间
北冥夜如约而至,他穿厅过院,一路只见堂宇宽静,院里花卉争奇斗艳,亭台水榭,怪石盆池左右对设,小堂垂帘,茵榻帷幌甚是华丽。
大厅的两侧是一排排月牙式的宫灯,造型美观,新颖别致。
仔细看去,那宫灯里面,轻悠悠地飘着一簇簇的光亮,竟是由一只只小小的萤火虫做的,看样子,就好像是从天空洒下的点点繁星。
正中的舞台前,有九层台阶,而在台阶背后,是一个长方形的浅水池,它占据了舞台的主要空间,池子里盛开着一朵巨大的荷花,美不胜收。
这时,整个前厅的屋顶一点点地向后退进夹层里,霎时,天幕间浮动着的星光,皎洁的月色,流淌在夜色中偌大的舞台上。
随即,舞台上拉开帷幕,目之所及,舞台之上立着一个巨幅圆形的绢布屏风,屏风缓缓移动,人影随之晃动。
二楼弧形的雅间看台,北冥夜手执白扇,凑到舒窈跟前,丰神俊逸的脸上透着股风流邪气。
“小丫头,我们在平山镇的天上人间那一次见面,不过才一年多的光景,没想到这店铺已开了第二家,真是可喜可贺。”
他望向台下高朋满座的人群,不由得赞叹:“看样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丫头不但武功卓绝,经商的头脑也是首屈一指。”
“夜公子谬赞了。”舒窈淡淡一笑,看到两人空着的茶杯时,她非常自然地伸手去拿茶壶。
却不想,北冥夜也伸手来拿,两人的手在壶柄上相触,不期然的,两只手碰到了一起。
北冥夜的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她的手背上摸了一把。
“让我来吧。”北冥夜笑了,将空杯填满。
“呵呵……好.……”舒窈也赔笑,像触电似的把手缩了回去,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
手上温润的触感让舒窈一阵的心悸,她抬起头,恰好望进了北冥夜深邃的桃花眼里。
好像过了好久,或许又只是片刻,北冥夜端起茶壶为舒窈填满杯中茶,舒窈愣了一下,邀请道:
“今日,就算我请,上次的事,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你助我寻回容娇,我答应过你,请你喝酒的,夜公子喜欢什么尽管点来。”
北冥夜执白扇的手倏地一停,修长的剑眉轻挑,“哦?在下还以为丫头早就将此事忘记了呢!那、在下便不客气了!”
舒窈心想,这么厚脸皮的人还会客气吗?然而,说出的话却是:
“怎么会忘记呢,时时刻刻都记着呢,夜公子不必客气,我还要多谢夜公子帮小女子修复乾坤回旋刀呢!以后,只要你来,我给你7折优惠。”
“丫头大气啊!”北冥夜大手一伸,身后的随从便将精致的四方锦盒放在了他的手中。
北冥夜接过四方锦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推到舒窈的面前,难得认真的口气说道:
“丫头,这乾坤回旋刀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在下为了修复它,整整耗费了在下一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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