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太急了,他从来没想过珍珠竟会有这样的见地,是他太冒失了。
舒窈之所以让珍珠先护着风尘出去,就是因为风尘太年轻,怕他一个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有一个人拦着,警醒着他最好不过。
见他不语,珍珠就知道他被自己说动了,“小姐说了,如果三个月她没有回来,我们就报官,或找晋王来救小姐。”
“为何是三个月?”风尘蒙了,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事要三个月才能办好?
“北冥夜要小姐留在幽冥府给他制造秘密武器。”珍珠想了想,并没有将真实的约定说出来。
如果他知道小姐是去做北冥夜的奴隶,估计得疯,所以,她只能轻描淡写地将此事圆了过去。
“所以,风尘,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和舒大人和舒夫人解释吧!”
风尘听罢,苦着一张脸,说道:“这不是最主要的,我最担心的,是晋王根本就没在京城,三个月后,晋王如何救老大?”
“你说什么?”珍珠一听,只觉脑袋轰地一下炸了,好像有股血气涌了上来,晋王竟然没在京城?那、小姐怎么办?
风尘暗自想着,若是老大将炸弹和枪支弹药给做出来,这绝对是一场灾难啊!这可如何是好!
老姐啊!你可不要答应他们啊!
舒窈环顾四周,华丽的大殿装饰得十分豪华,室内梁枋上饰以和玺彩画。
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腾四海的图案,殿下石阶处以三层汉白玉石雕基座铺设,奢侈无比。
舒窈禁不住感叹这家伙到底搜刮了多少金银,竟如此奢华。
“怎么,看呆了?”若烟轻飘飘的声音传来,舒窈回身看去,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那人看起来十八九岁,身姿瘦小,眉清目秀,如果好好打扮打扮,活脱脱一个妙龄少女。
“非子墨。”若烟递给他一个眼神,吩咐道:“把那东西给她戴上。”
“是。”哗啦一声,非子墨从身后掏出一套黑色脚镣。
舒窈看向非子墨手上的脚镣,这才看明白她们这是何意,舒窈退后一步,寒声道:“你们别太过分。”
“舒小姐,你别忘了,你现是我们尊主的奴婢,做奴婢的都是要被戴上脚镣的。”若烟高冷一笑,说出的话明显有几分不屑。
舒窈望向门口,问道:“北冥夜人呢?我要见他。”
若烟毫无妥协之意:“戴上它,现在就带你去见尊主。”
舒窈怒极,“你妄想。”
若烟瞥向她美得惊人的一张小脸,冷笑几许,“这是幽冥府的规矩,既然应了我家尊主的约,就要遵守,怎么?后悔了?”
舒窈目光寒气逼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我说不戴就不戴,你别在妄想牵制于我,若一再相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若烟听罢,面色一沉,原本侧着的身子忽地转了过来,此刻,她眸光微闪,瞬间变得阴骘寒凉。
正当两人剑拔弩张,想要大打出手之时,石敬来报:“若神医,尊主说,他要马上见到舒窈。”
舒窈见状,朝若烟冷眼瞥去,她微勾唇角,道:“带路。”
走至非子墨身侧,看到他手中的脚镣,舒窈一气之下,抓起他手中的脚镣向门口走去。
非子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若烟阴沉的脸,加紧脚步也跟了上去。
走了一小段路后,引路的石敬突然停下,他指了指里间,面无表情地说道:“舒小姐,尊主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走进内室,四下环顾,偌大的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金黄色镂空兰花雕刻在白石上,分外妖艳。
地铺白玉,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之感,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
原来,这就是北冥夜的卧房,看起来极尽奢华啊。
床榻上,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床边悬着鲛销宝罗帐,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这时,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舒窈的眼前,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松松垮垮地敞开两边,墨色的长发极为慵懒地垂下。
他伸出一只手,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听到声音,并没有抬头,而是极为慵懒地说道:“来了?”
舒窈拿在手上的脚镣不客气地扔在了他的脚边,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她语气不善地质问:
“北冥夜,我答应做你的奴婢,是来制造枪支弹药的,照顾你的起居是附加,而并非给你暖床,你可要搞清楚。”
“还有,这脚镣是你让他们给我戴上的?你是不是欺人太甚?”
北冥夜垂眸看向甩在地上的脚镣,神色沉静如水,“放心,本尊对不情愿的女人毫无兴趣,强迫得来的女人也着实无趣。”
说完,北冥夜缓缓地走到舒窈的身边,看着她阴沉、倔犟的模样就像是雪山顶上迎风独立的凌霄花,凌寒怒放且坚强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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