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皇不满晋王这一仗会赢得民心,又怕大皇子谋权篡位,此时,他去请旨无非是撞上枪口,反被利用。
如果他未能及时送达,那么,皇上借他的手除去了晋王,而他就会落得延误军机的罪名被斩首;若是送达了,从此,他便和大皇子结了仇怨,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于擎皇而言,无论怎么算都是盘一箭双雕、相互制裁的一步好棋,顾长武骇然,当今圣上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只是老谋深算的顾长武又怎么会让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去这蹚浑水呢!所以顾长武略施一计,便将押运粮草的顾樊换成了顾琰。
反正都是顾家人,别无差异,若是途中发生什么意外而获罪,死的也不会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而顾琰却以为是顾长武给了他一个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为此还激动不已。
很快,顾琰负责粮草督运的消息便传到舒窈的耳里,一天下来,舒窈心绪不宁,总觉得宫昀傲的粮草会出事。
数十万兵马需要进食五谷杂粮,不管是什么朝代,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没有粮草,兵马分分钟崩溃。
珍珠看着她焦虑的模样问道:“小姐,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我是担心三哥的粮草在押运的路上出现问题。要知道押送粮草,保证军心稳定,甚至比一场战斗胜利更加重要。”舒窈坐立难安,连她最爱吃的糕点都不香了。
珍珠正色道:“有顾琰做押运官,还有那么多的官兵护送,应该没有问题的。”
舒窈靠在椅子上,右手伏在桌子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凝重地道:“话是没错,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且他们押运的还是粮草,是最容易出问题的。”
“小姐若是担心,奴婢陪小姐躲在暗处,悄悄暗中护送怎么样?奴婢相信一定会顺利地送到晋王那里的。”
珍珠想了想,语气中透着几丝戏谑之意:“这样的话,小姐就可以见到晋王,也可以解这段时间以来的相思之苦。”
舒窈一听,竟然气笑了,这丫头何时竟变得这么大胆,竟开起她的玩笑了?“臭珍珠,你说什么呢!”
“哎呀,说中小姐的心事,竟然恼羞成怒了。”珍珠打趣地说完,笑着跑向隔壁风尘的院子。
舒窈见状,紧追其后,穿过月亮门,风尘便见到两人嬉戏打闹的场景,“你们疯什么呢!”
珍珠一溜烟地躲到风尘的身后,没羞没臊地说道:“小姐想晋王了。”
“哎呦?”神马情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是我怎么没看出来?风尘暗自揣测。
“你听她瞎胡说。”舒窈瞪了她一眼,在庭院的四方桌前坐下,正色道:“风尘,顾琰是负责这次粮草的押运官,我是担心……”
风尘抢下她的话语,“你是担心万一粮草出现意外,或有心人使坏送达不及时,晋王会打败仗吧!”
“就你机灵。”舒窈嗔怪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你来找我说这些,不就是有想法了吗?”风尘含着笑意说完,手拿着一颗花生在空中一抛,直接扔进了嘴里。
舒窈促狭道:“看来,你很了解你老大啊!”
“那是当然。”风尘一脸傲娇。
珍珠想了想又道:“若不是大少爷有要务在身,拉上他一起最好!”
舒窈一听,是有好久没有看到大哥了,她道:“嗯!大哥远在宣府的三千营任职,不宜走动。”
这次,顾琰负责此次粮草的押运,一切粮草调度,尽由他来指挥。
而舒窈、珍珠、风尘三人乔装成商人,暗暗护送,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其间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舒窈抬头看向天空,轻蹙眉头,这雨来得可真是时候。
这时,远远的,只见大批官兵为了不损坏粮草,他们将一车车的粮草用防雨布保护了起来。
“咔擦”一声,电闪雷鸣,暴雨欲来。
就在车队准备找地方避雨时,顾琰瞧见不远处杀来一群黑衣人,登时,目露惊色。
随即,他大喝一声,立马警戒起来,“小心保护粮草,警戒。”
这时,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他们手里举着一颗颗黑黢黢的东西向军粮车上抛去,霎时,半空中飞来四五个不明物体。
“哗啦”一声,大批官兵拔出腰间的佩刀,他们一个个紧张地盯着黑衣人瞥过来的不明物体。
顾琰以为是暗器,手中的利剑倏地挥出,利剑在空中如银光闪过,那几个不明物体,便被顾琰几剑下去,斩落一地。
瞬息之间,蒙面黑衣人立即就地卧倒,然而,半盏茶过去了,好像并没有等到他们预期的结果……
稍时,一群黑衣人面面相觑,露出惊疑之色,怎么会这样?
为首的黑衣人厉眸一闪,又掷出四五个黑黢黢的不明物体,随后,他们背对着敌方的方向,双手抱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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