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箫贺将军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安排的明哨也好,暗哨也罢,得来的全部都是迟一步的假消息。
另一边,由宫昀傲带领的一队二万人马早一步洞悉了萧贺的意图,当他还在为自己了不起的决策洋洋自得的时候,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声传遍整个砀埠山。
这是两支最为强大的军队,都曾拥有过辉煌的战绩,两军直面相击,立即陷入混战。
因擎军受过敌军的毒害,所以面对北周的军队时,他们各个义愤填膺,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战马上的宫昀傲身先士卒指挥前锋,行军布阵井井有条,他朝着众将士挥剑大吼:“众将士听令,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冲!”
说完,他长剑一挥,成千上万的将士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了出去。
擎国用带血的刀剑、长矛挥向敌军,铁汉碰击,死不旋踵。
“杀。”擎军挥着长矛愤怒地叫嚣,誓要报了他们毒害他们的仇不可。
擎军士气大涨,宫昀傲远远地看到萧贺冲在最前面,他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策马迎战,那气势横扫千军几万里。
弥漫的烟尘,低沉的嚎叫,整个砀埠山都被这种原始的拼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渐渐地,北周军落了下风,攻势越来越弱,而擎军越来越猛。
宫昀傲冷眸微眯,拿起身边的弓箭,满弓拉满,“咻”的一声,那箭如一道流光朝着萧贺射了过去。
萧贺面色惊骇,那箭快如闪电,令他躲避不及,“噗嗤”一声,那箭重重地射向了他的胸口,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萧贺残喘不已,道:“鸣金收兵。”
擎国十万军人,而北周军二十万,足足是他们的两倍,这一场仗,北周军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
仅剩无几的北周军四下流窜逃跑,惨淡收场。
赫赫有名的战神萧贺连丢七城,只得连夜逃跑。
而宫昀傲经此一战,一夜成名。
北周不再是战无不胜,而擎国将出现一个横扫千军、所向披靡、横压四海的战神——宫昀傲。
擎国军营的议事厅
烛光闪动,印着他朗俊的侧颜,看着手中的密函,眼中锋芒毕露,旋即,他掌中运劲震碎了密函。
若不是突发生变,他会在今晚灭了北周,然而,时不我待,眼下,他不得不做出决断。
大将军费江见状,不由得眉头紧蹙,看来,这大擎的宫中将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
泼墨一般的夜,寂静无声,仿佛安静得有些可怕。
寝宫烛光影动,一身风霜的宫肇苌连夜入宫,他看向床榻上萎靡不振的擎皇,目露惋惜,“父皇,儿臣不愿去封地,请父皇收了旨意。”
擎皇一听,骤然怔住,“肇苌,圣旨已下,你想抗旨吗?”话音一顿,他缓了语气又道:“明日,你便去封地吧!”
看来,父皇是铁了心要将他驱逐京都,就连哄骗的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宫肇苌闻言,整个人变得格外冷漠,不似平日里温善之人。
他盯着面色顿感意外擎皇,道:“父皇,您为什么要逼儿臣去封地?您是担心儿会臣图谋不轨?还是试探儿臣是否会悬崖勒马?”
“儿臣心里清楚,如果儿臣应了您的旨去封地便是悬崖勒马,也是父皇给儿臣最后的体面,可若是儿臣不去,便是图谋不轨、执迷不悟,那么,父皇是想弃了儿臣,扶老三坐上太子之位吗?”
“父皇,儿臣到底哪里让您不满意?老是对儿臣诸多防范?”
说到最后,那哀痛的咆哮声震得擎皇耳膜生疼,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猛虎,怒火在胸中翻腾,连擎皇都惊住了,他没有想到,他连伪装都懒得做了,直接将话挑明了。
望向他不甘的眼神,擎皇承认道:“你还有脸质问朕?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私交大臣,结党营私,朕能容你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了。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你早有觊觎皇位之心,朕岂能容你在京城?”
宫肇苌闻言,仰头疯狂大笑,“哈哈……原来,父皇早已容不下儿臣,你早已疑心儿臣,你自知儿臣的势力越来越大……”
“所以,你便急不可待地封老三为晋王,就是想以此来平衡势力,制约儿臣?呵!这就是你对儿臣所谓的仁至义尽吗?”
“呵!可惜啊!晋王他并不领你的情,你以为这样做,他会感激你吗?心思深沉如他,就像是老四说的那样,他是回来报仇的……”
“父皇难道忘了,巫蛊之祸给他造成的伤害吗?是你对他不信任,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皇后死了、太子妃死了,还有他的舅舅也死了……罪魁祸首是谁?父皇您难道不清楚吗?”
擎皇没想到他竟往他的痛处上戳,一时气急攻心,“你……逆子!”
宫肇苌兀自在寝殿踱步,眸光寒彻,“如今,还真是多事之秋,父皇重病在床,燕王双虎视眈眈,老三又在外抗敌,掣肘不了儿臣,而你明知知道已经压不住儿臣了,所以想要唤老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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