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一介女子就真的可以拦下宫昀傲吗?以他的内力修为,恐怕一掌就能将她打飞,若不是宫昀傲还顾念着她,以他的脾气,一定会诛杀了北冥夜。
路上,二人一前一后,身后数十米开外站着子陌和寄风,他们都不敢上前,只因为,两人都在生气,那强大的气场令他们不敢直视也不敢上前。
回到客栈,宫昀傲一把将人扯进里屋。
两人各自憋着一股气,令原本就压抑的气氛越发死寂。
宫昀傲目光逼人,仿佛眸中燃着火星子,“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他?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见他吗?”
舒窈心有怨气,一双清冷的眸子迎上他的,“我去见他是偶然,不是故意。”
“你的一颗心到底在哪儿,啊?”只要一想到她如此心急如焚地护着北冥夜,他的心就揪痛起来,难道,她还没有忘记北冥夜?
舒窈一听,只觉得心碎神伤,痛苦难堪,她美眸含泪,怒骂:“宫昀傲,你放屁!”
“难道你对我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说说而已的吗?”
宫昀傲被她骂得俊脸霎时结冰,他揉着额角重重吐气,似乎在按捺,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对着他爆粗口?
“舒窈,这几年,我对你怎么样?你是瞎吗,看不见?老子一颗真心都掏给你了,你都不说老子好!给了你十分爱,有一分缺失了,就满盘皆输!还是说你的心里根本就忘不了北冥夜?”
舒窈一听,结结实实一怔,她哑声道:“你怎么又提他?看来,我们连一点默契都没有,只因为我曾经对他动过心,只这一点,我在你面前都是气弱理短的,是不是你几时想起,就会拿着这一点来攻击我,永远都会揪着这一点不放?”
舒窈越说越伤心,眼圈泛红,“难怪民间常说,头婚软如绵,二婚硬如铁,果然此话是不假,你这第二碗饭我还真是吃得憋屈啊!”
宫昀傲气的额角直突突,颓然又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并非我揪着这一点不放,而是你对他……我屠杀幽冥府竟让你如此愤慨生气?所以,你的心之所向到底是谁……”
宫昀傲倾身向前,每紧逼一步,舒窈的心也跟着紧张一分,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逆行了似的,煎熬得忍受不住。
“你为什么要进雅苑?明知雅院的人是他,为什么还要进去?”他对她步步紧逼,边说边朝她走近,直到退无可退,将她堵在墙角。
舒窈每退一步,心寒一寸,“我为什么进去?这不正是你筹划的一部分吗?我若不去见他,你又怎么能这么快地找到他?然后利用他见我的心,再杀了他。”
面对男人的不信任,倔强如她,舒窈丝毫没有一丝示弱,而是迎风直上,直抒胸臆,痛击男人的欺瞒。
宫昀傲被她一席话杀得措手不及,面色瞬间又崩了,“这是他和你说的?你就这么相信他?”
愤怒瞬间聚集在胸口,紧握泛白的拳头,一下就砸在了舒窈身后的墙上,他怒目半睁,露出狠厉的光。
舒窈言辞激烈,“还用他和我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宫昀傲脸色阴沉,“舒窈,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舒窈心寒如冰,声音嘶哑,“那是什么样?跟踪我?还是利用我?”
对女人的质问,宫昀傲恍若未闻,而是阴沉着问道:“舒窈,在你的心里,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孤?”他冷眸微沉,语气中像是浸染了寒气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沉声发问,带着丝丝审视的意味,一双冷眸紧紧地锁她的眉眼,观察着她微妙表情。
只是,望着她坚毅倔强又单纯的一张脸,他那冷峭深邃的眸中瞬间划过一道湮灭的光芒。
舒窈一听,嘴角泛起的讥诮的笑意是那么刺眼,“说好的永不相问,看来,陛下也只是说说而已,是臣妾太傻了,竟将它当了真。”
从未见她有如此神色,这一刻,宫昀傲心头一慌,竟深感如临大敌,就仿佛,他最在意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只是,他也是一个男人,是天下的主宰,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低微?想到此,他猛地向她逼近……
见他汹汹而来,一张俊脸寒气逼人,他高大的身影似乎席卷了狂风,惊得她心下颤抖,暗咬银牙,“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吗?”
此话一出,宫昀傲顷刻间尽失了力气,他颓然轻叹,极力地隐忍,就连呼吸都越发的浊重,“舒窈,你一定要这么和孤说话吗?”
舒窈心伤揪痛,眼底的水雾越来越浓郁,她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变故,难道他的爱仅仅如此吗?
他从未对她大小声过;
他从未对她冷言冷语过;
他从未对她如此冷淡过;
他从未对她如此怀疑过;甚至是威胁;
他从未弃了她,将她甩在身后,不管不问;
他也从未对她算计过什么,直至今日一天之内,他都一一都做过了!
这样一想,满心的酸心委屈就更压制不住了,顷刻就化作滚滚泪水夺眶而出,“真是可笑,是你先质问我的,是你不信我,还怀疑我,怎么,你心里不痛快,就冲我发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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