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气,支支吾吾道:“只是…”
见他千回百转,舒窈凄然一笑,“我替你说,只是,我在你的心里并没有多重要,也没那么有分量、于你而言,我就是生生气、闹闹脾气也就好了,不必认真,这是不是你心里的话?”
宫昀傲被她说得俊脸霎时结冰,他揉着额角重重吐气,似乎在按捺,但他喘着喘着,陡然间,他却“噗嗤”一声笑了。
“这么说,窈窈是在和三哥闹脾气?”
舒窈见他一副若无其事又欠扁的模样,心中这个气啊,她冷声冷气道:“笑个屁,我就闹了,我还想比划呢!”
说着,她不着痕迹地调换了个位置,一步步逼近他,见他毫无防备,舒窈眸光忽地划过一道精芒,出手快如疾风,然后狠狠地一掌下去,直接将他推入了身后的江里。
扑通!
顷刻间,一声巨响,宫昀傲便跌进了江里,霎时,激起水花四溅,浪花翻涌。
“好好洗洗你的脑子!想好了说话!”携带着女人燥气的声音,男人在江里翻腾着,反复呛水,“哎?!唔……咕噜噜…”
隐在暗处的寄风惊悚地从半空中坠落,子陌惊掉了下巴,二人互看一眼,赶紧闪现,冲向江边。
舒窈见状,眸光一凛,冷斥一声,“你们敢下去,我便有办法让他上不来。”
二人一听,面面相觑,抬起的脚悬在那里,迈也不是退也不是,“娘娘,这才入春,江水还是寒凉的,陛下万一冻着了,该如何是好?”
舒窈深深地注视着江水,显得若有所思。
宫昀傲是跟踪了她,也利用了她来杀北冥夜,可是北冥夜有那么无辜吗?明知道宫昀傲的计谋却还要往里跳,这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有意将计就计?
所以,他是预判了宫昀傲的预判,难怪他会那么笃定,宫昀傲设下埋伏,再引导她误会宫昀傲,使他们产生隔阂或是憎恶,这才是他的目的吧。
所以,他在最后才会说,丫头,不要那么轻易原谅他,这是他最后一次算计她。
想通了这一点,舒窈的心也没那么坚硬了。,事实上,他恼的也不是这个。
没一会儿工夫,宫昀傲便从水面浮了上来,他在水里稳了稳身形,一把抹去脸上的江水,在他威严目光的注视下,子陌和寄风深深地垂下头去。
而后,二人识相地避开了。
“舒窈,你这是谋杀亲夫!”宫昀傲在江里大喊一声。
见他站在江水中,还有力气耍嘴皮子,舒窈紧绷的心弦也就松了。
虽然他识水性,可此时见他无恙,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能有半点闪失。
“对,这就是杀夫秘籍的一种,专门对付你这出轨的男人。”舒窈握紧了拳头,恶汹汹地道。
水声哗啦声中,宫昀傲疑惑地问道:“出轨?”
舒窈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就是不忠的意思。”
咦?
刚刚还在说怀疑和利用的事,怎么一下就跳转到这儿了?这么说,窈窈不再生气了,原谅他了?
还有,她刚才说的意有所指,分明就是对他和殷湘玉的事没有释怀,“三哥怎么敢呢?”下半句,他很想说:你这么凶,我哪里敢呢!
“你真的没有碰过她?”舒窈的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宫昀傲见她开门见山地搬出男人出轨的问题,是不是说明她是因为殷湘玉下毒一事还耿耿于怀?
他当即眉眼舒展,嘴角蕴笑,他一边往岸边走,一边沉着气道:“我虽中了毒,但头脑是清楚的,她不是你。”
舒窈又问:“那毒很厉,你是怎么识别出的……”
宫昀傲潇洒地甩了一把头上的江水,“味道。”
他在江边站定,认真地说道:“她身上的味道浓烈,而窈窈身上有一股清甜的味道,所以,闻香识人,我便识出她不是你。”
舒窈美眸幽怨,对此嗤之以鼻,“我才不信,若我没有及时回来,你是不是就和人家抵死缠绵了?”
舒窈看着眼前被浸了水的男人,眉眼越发的疏朗俊美,狭长的剑眉像是泼墨的山水画耸入鬓间。
他一双深邃、水润的眸子含着水气,欲落不落,俊美又可怜,若是往常那便是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若是带着笑意,那便是璀璨得如夜空中的星海,温柔又神秘。
这样的一个绝色男人隐在一片氤氲的江雾中,清明冷峻,美撼人心。
舒窈偏头不再去看他这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清朗的俊颜,就是这张脸,让那些傻女人都前仆后继地无怨无悔地为他献身。
男人不依,将他的头转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忽地笑了,“窈窈,好大的醋味啊!不过,这醋吃得三哥好开心。”
被道破心事,舒窈不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是别过脸不再说话。
此时,宫昀傲的心情也大好,兴奋得想要大叫。
他垂眸,俯视着她,嘴角笑意愈加明显,“窈窈,我是喝了点酒,倒也不至于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刚开始我真的以为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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