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回家听说闻芷来闹过,心中有些不安,思忖一阵,来到罗府,对罗员外道:“我看员外还是趁早将婚事办了的好,以免夜长梦多,那丫头今日还闹到我家来,把她大哥打伤了,只怕之后还要闹。”
“一个小女子,还能翻天不成?”罗员外并不放在心上。
“员外有所不知,她心眼子多得很呢,手段也毒辣,你当那广陵侯是怎么被她踹掉的?”杨氏将闻芷如何设局引沈继阳打伤闻泸,又去官府诉请义绝的事讲述了一遍,“员外切莫小瞧了她。”
罗员外捋了捋那颗痦子上长出来的须毛,眸中笑意渐浓。
这么说来,还是个小辣椒了?他就喜欢这样泼辣的女子。
“照你这么说,是得将婚事提前了。”
他命人拿了黄历过来,翻开查阅。
离今天最近的宜嫁娶的日子是大后天,否则便要等到月底了。
“那就初九吧。”
杨氏连连点头:“初九好,初九正好!”
事情早了,她早放心,往后的日子就只剩享福了,再没比这更好的。
当日晚间,闻芷就收到罗员外将婚期提前,两日后要上门迎亲的消息。
常乐气得肝疼,把拳头捏得咯咯响。
“实在不行的话,奴婢趁夜摸进罗府,把那个员外解决了!”
命都没了,看他还怎么娶?
闻芷摇首道:“不必为了这么点事,让你沾上一条人命,我自有应对之策。”
闻泸和杨氏不顾她的死活,把她卖出去,那她也不必念什么旧情,就看到时候倒霉的是她,还是他们。
隔日一早,闻芷带了行李来到闻宅,说出嫁之前,要住在这里。
“哥嫂家便是我家,从娘家出嫁,才合乎礼数。”
杨氏又惊又喜,拉着她道:“这么说来,妹妹是想通了?”
“想通了,”闻芷嘴角噙着浅笑,轻轻点头,“正如大哥和嫂子所言,我终究是要嫁人的,罗员外家大业大,又不娶妾,除了年纪大些,没别的毛病,的确是可托付终身的良人,有这样的郎君我不嫁,岂不是傻?”
闻泸虽诧异于她的转变之快,却也没有多想,满心喜慰地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让你嫂子把后屋收拾出来,你这两日便住在这里待嫁。”
“后屋哪里还用收拾,前两日刚打扫过,干净着呢。”说着,杨氏即喜滋滋地拉了闻芷,往后边去。
常喜与常乐对视一眼,缓步跟过去。
闻芷就这么在闻宅住了下来,对出嫁之事始终没表现出半分抗拒,这让闻泸与杨氏彻底打消戒备。
很快到了迎亲这日。
清早起来,常喜常乐在屋里服侍闻芷梳妆打扮,待把喜服穿上,闻泸进来看了一眼,确认没什么异常,这才出去待客。
不多时,杨氏笑着进来问:“吉时快到了,妹妹可梳妆好了没?”
“已经好了。”闻芷微笑,见常乐放下了红绸软帘,便冲她点头,示意动手。
常乐几步上前,一掌打在杨氏后颈。
杨氏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给她换上喜服。”闻芷冷下脸,低声吩咐。
常喜将杨氏抬到榻上,取了事先备好的另一套喜服,给她套上。
小半个时辰过去,门外媒婆笑道:“迎亲的来了!新娘子请上轿!”
常喜与常乐给杨氏盖上盖头,将她架着,出了后屋,闻芷则悄悄从后门溜出闻宅,自后巷离去。
见新娘子被架出来,宾客们都十分惊讶。
闻泸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常乐答道:“方才还好好的呢,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头晕不舒服,走不得路了,不过大爷放心,有奴婢两个照顾,定能稳妥地将她送到罗府去拜堂。”
“早不舒服晚不舒服,偏偏这时候闹幺蛾子。”闻泸隔着盖头瞅了新娘一眼,没好气地摆手道,“赶紧上轿吧。”
“是。”常喜常乐忙出了宅子,把人塞进喜轿。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穿过街道,一路进了罗员外府。
罗员外见新娘连站都站不稳,也很是吃惊,问怎么回事。
常喜张嘴就答:“我家小姐肚子疼,暂时晕过去了,您看要不要等她醒了再拜堂?”
“胡扯,等她醒吉时就过了,”罗员外固然恼火,可想到今晚就能与小美人共度春宵,便也忍了,“你们扶着她,照样拜堂。”
“遵命。”常喜与常乐于是果真按他吩咐,把人扶进大厅。
在两人的操控下,杨氏与罗员外拜了堂,被送进内院新房。
闻宅里,闻泸半天不见妻子人影,估摸着出去办什么事了,也没管她,径直回了屋里躺着。
暮色四合,罗员外来到新房内。
新娘躺在床上,仍然昏着,两个丫鬟早不见了踪影。
他也不管这许多,带着微醺的酒意行至床边,将盖头掀开。
“闻夫人?”
罗员外见到杨氏的脸,后退两步,酒意全醒。
当下命人打了盆冷水,把她泼醒。
“怎么会是你?我的新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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