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芷昨夜离府后,与常乐武风等一道找去怡香阁救人,谁知城里并没有一个怡香阁,名字相仿的妓院有三家,但并没寻到闻沅,最后天快亮时找到一间叫春怡楼的青楼,闯进去才终于把人找到。
幸亏来得及时,闻沅尚未受到伤害,只是企图逃跑时被抓回来,受了点皮外伤,倒也没有大碍。
侯府暂时不能回去,闻芷便找了间客栈,让闻沅住下,留下两个人照顾。
“你先在这里养着,我回侯府找三弟了,等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毕,我再派人来接你。”
闻沅苍白的面容染上忧色,叮咛道:“姐姐要当心,现在父亲铁了心要抢你的资产,又有闻嶂他们在旁撺掇,怕是会对你下狠手,三弟与我是分开关的,连我也不晓得他被关在了何处。”
“我会小心行事的。”闻芷起身出至外间,对常乐道,“你也留下照顾二妹妹,有你在我更放心。”
常乐听她这么说,也只得听从。
“小姐还是再去请王爷相助吧,我总觉得,二爷与夫人还会有动作。”
闻芷点了点头,离开客栈,差了个随从去长宣王府,自己则直奔回长定侯府。
刚下马来,还未进门,就被几个官差截住,“你就是闻家大小姐闻芷?”
“我是。”闻芷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
官差头子拿出缉拿文令,几人将她围住,以防她逃跑。
“有人告你下毒谋害长定侯,跟我们去府衙吧。”
谋害长定侯?
闻芷脑子乱了一阵,问道:“家父怎么了?”
不会是死了吧?!!
“他怎么了,你不清楚吗?装什么无辜?”官差头子扫她两眼,哼声叱道,“带走!”
武风欲上前阻拦,被闻芷用眼神止住,“我跟他们走一趟,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是。”武风会意,领着几个手下退走。
闻芷则随官差们来到京府,但是并没进衙门,而是被丢进了大牢。
衙门里面,府尹请了太医过来诊看,确定长定侯确实是中了毒,这才准备要升堂审理。
现在的盛京府尹已不是高敬元,从前年便换了人,如今的府尹姓田,单名一个修字,是昌海伯府的大公子。
“可还有得救?”
太医叹道:“如果能验出中了哪种毒,或许可以配出解药来,可我瞧了半天,竟是瞧不出来,长定侯的气息越来越弱,恐怕是悬了。”
田修闻言,只得传令升堂。
恰在这时,外头有一小吏跑来,凑到跟前禀报:“大人,凉国公到访。”
“姑父?他来做什么?”田修纳闷了片刻,忽然间想起,闻芷曾是薛家的人,姑父想是过来找他说情。
因此忙出去接见,“姑父来了,快到后边堂屋里坐吧。”
他是凉国夫人的侄子,因之前一直在外做官,十几年不在京城,因此与薛家来往并不多,对姑母的家事也知之甚少。
“姑父想是为了闻芷而来?”
凉国公颔首道:“听说她惹上了人命官司,过来看看。”
田修请他上座,让人奉茶来,说:“长定侯眼下倒是还活着,不过情况不大好,既然姑父亲自过来说情,小侄想着,她若肯交出解药,把人救回来,倒也不是不可以饶恕这回。”
“你以为我是来说情的?”凉国公鼻孔里哼了一声,将茶碗往桌上一搁,“连生父都可毒害,这等丧尽天良的畜生,早该杀了。”
田修听得一愣,凉国公又道:“你知不知道,昀儿也是她害死的?”
“表弟不是在北疆,让戎人的乱箭射中身亡的吗?”这事田修也略有耳闻,对外的说法都是这个,难道别有内情?
“当然不是,闻芷与昀儿早就有过节,那日趁乱害了他性命。”凉国公说起此事,就气得眼睛红。
田修也不敢好多言,只问他的来意,“那姑父此来是为何?”
凉国公道:“不论长定侯死不死,你都按照律法给闻芷重重的判个的罪名,最好处以死刑,以告慰昀儿在天之灵。”
“姑父要为表弟报仇,原也是应该的,”田修面露难色,“但闻芷毕竟与长宣王订了亲,长宣王要是知道我公报私仇,恐怕不会放过我。”
“到时你叫他来找我就是。”凉国公说着就起身,“闻芷人在哪儿?”
田修起身答道:“在牢里关着呢。”
凉国公听了就向外走,“我去见见。”
“小侄差人陪同您去。”田修不好拦,便唤了个小吏来,送他过去。
凉国公刚出去,闻嶂也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只包袱。
田修见他把包袱放在桌上,揭开来看时,竟是黄灿灿的几十两黄金。
“这是什么意思?”
“家父的冤情,全靠大人伸了,请大人务必严处凶手,将来敝府还有重谢。”闻嶂弓着身子,恳切地说道。
这几十两黄金是他连夜挑了从碧雪居搜刮来的好些值钱之物,卖出去换来的,不然以侯府的财力,根本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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