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日,月圆之夜。
周坤换了一身夜行衣,趁着夜色悄悄摸上了思过崖。
今天是他跟风清扬约定比剑的日子。
也不知道这个老宅男的窝被令狐冲占了后,会不会堂而皇之的到山下太虚庵借宿?
希望他在享受最美夕阳红的时候,也别忘了自己这朵寂寞山谷的小白莲。
白莲花也需要春天!
……
跃上山崖后,周坤立马侧耳凝神,一共听到了两道声息:
一道在山洞内,应该是面壁的令狐冲;显然他此时已经进入梦乡,正在打着呼噜。
另一道声息,却来自石洞外。此人的内力不弱,但绝对不是风清扬!
正当他要出手制住两人时,洞外的那人竟主动现身,并对着洞内大声道:
“令狐兄弟,故人来访,请出来一见吧!”
借着月色,周坤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挑框之人。
他正是田伯光!
难道自那日一夕之欢后,这两人私底下还藕断丝连?
令狐冲这个搅屎棍,还搅出了感情?
噫!有点恶心了!
……
此时,洞中的呼噜声一滞,继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不多时,令狐冲已经手持长剑,从洞中走了出来。
“田伯光,你怎么又过来了?
上次你劫掠小师妹,已经得罪了我华山派上下。
如今,你还敢来玉女峰现身!”
田伯光放下肩头挑的担子,从两个竹筐中各自取出一只大酒坛,放在山石上,有些不痛快的道:
“上次的事,你们华山也没吃亏吧。最终还不是我承受了所有。
你当时醒来后,并没有想着杀我,我足感盛情。
自那之后,我就把你令狐冲当成了真正的知己。被自己知己欺负一下,我就当被蚊子叮了一口。”
见令狐冲并不搭话,他举起一坛酒抛了过去,似笑非笑的道:
“令狐兄,我这次带来了好酒,你还敢喝吗?”
看到抛向自己的酒坛,令狐冲双手一卸力,就将它稳稳的抱在怀中。凑近一看,只见酒坛上贴着“谪仙酒楼”的红纸金字招牌,上面的封泥还完好无损。
“哼哼,我有什么酒不敢喝的!”
说罢,他拍开封泥,只觉得酒香扑鼻。接着,他便抱起酒坛饮下一大口,只觉得醇美绝伦:
“好酒!”
田伯光见他如此豪爽,也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真英雄、真豪杰!
哈哈,令狐兄,我这酒可一点都不简单,是长安谪仙酒楼的窖藏,足足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令狐冲抱着酒坛仔细看了一遍,果然见上面的招纸和坛上篦箍均已十分陈旧,确实是陈酿,心中十分欢喜。
“田兄是懂酒之人!”
田伯光闻言,面露得意之色:
“那是当然。知道令狐兄好这一口,我又怎么可能拿普通的酒水来糊弄知己。
北方的酒以汾酒为好,南方的酒以绍酒为最。世人都说最好的汾酒出自山西,那是他们孤陋寡闻。
其实,极品的汾酒出自长安,而长安最有名的,正是李太白当年最爱去的这家‘谪仙酒楼’。
嘿嘿,你我手中的这两坛酒,恐怕已是汾酒的最后绝唱了……”
“……”
就在田伯光使劲吹嘘这两坛酒来历的时候,已经有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周坤身边。
待他发现有异、准备出手时,却见身后之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风清扬。
他赶忙拉下脸上的面巾,小声道:
“太师父,是我!”
风清扬见黑衣人是周坤,忙一脸嫌弃的道:
“好好的华山弟子不当,竟然扮起了蒙面小贼!你难道还要来思过崖偷东西不成?”
周坤赶紧告罪道:
“如今大师兄被罚过来面壁思过,弟子只得如此装扮,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见周坤说起令狐冲,风清扬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道:
“这个令狐冲是块良才美玉,也是学剑的好苗子。
之前看他练剑,斧凿痕迹还是过重;没想到他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竟然慢慢摆脱了拘泥不化之气。
这样的人,老夫都想亲自下场,指点他几招了!”
周坤:……咦!自己外出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老宅男难道已经准备抛弃自己这个徒孙,转而欣赏起令狐冲来?这还真是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不行,自己一定要搞破坏!
想到这里,周坤一脸认同的道:
“大师兄聪慧机敏,狂放不羁,确实适合我剑宗的路子。
弟子驽钝,只知道待人以诚,是非要分明;与大师兄一比,难免就少了几分机敏。
不过,像田伯光这样的人,还是少结交为妙;否则,极易移了性情,堕入魔道。”
对了,太师父,你可知道田伯光这么一号人物?”
风清扬闻言,有些落寞的道:
“老夫已经二十多年未履江湖,哪里知道什么田伯光。
不过此人行事太过邪气,应该不是什么好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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