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跃出刘府后,便一路狂奔;直到来到一处破旧的山神庙时,他终于支撑不住。
此时,他只觉得胸内气翻血涌、喉中尽是一股腥甜味;继而,双眼一黑,喷出一大口鲜血,人也立马栽倒!
等他再次醒来,却已是躺在客栈中,一众青城弟子都围在他的身边。
余人彦见他老子醒了,忙开口道:
“爹,你怎么样了?”
余沧海正待开口,却感到喉头一甜,又吐了一口血。
见弟子们着急忙慌的样子,他虚弱地摆了摆手道:
“没什么大碍。
没想到岳不群的弟子中,竟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
如果不拿到辟邪剑谱,估计我这一辈子都不是他们师徒的敌手。”
余人彦小心扶起余沧海,有些抱怨地道:
“那咱们更应该留在福建,何苦日夜兼程赶来衡山?
到头来,不仅没捞到任何的好处,还大大丢了一回脸!”
余沧海阴沉着脸呵斥道:
“住口,你懂什么!
福建现在有岳不群和田伯光;咱们如果上去硬碰硬,恐有灭门之虞。
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强力的帮手,肯定拿不下福威镖局,就更别想什么辟邪剑谱了。
所以,我才不得不答应左冷禅的条件,先来衡山做一回暗子。
对了,刘正风是否已经被灭门了?”
这时候,已经出去打探过消息的侯人英上前禀告道:
“师父,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当日,嵩山派根本就没人出面阻止。
反倒是来了个大官来宣旨,说什么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云云,而后实授了他一个参将的鸟官。
刘正风也真是恬不知耻,竟涎着脸伺候着,简直丢了我们武林中人的脸。
大会之后,刘家就开始出手衡山本地的产业,说是居家迁移北方,要为朝廷效命。
不过,弟子在坊间探听到:
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一直嫉妒刘正风的武功和门派影响力。这次趁着师弟退出江湖之机,竟放话要在三湘地界赶绝他!”
余沧海自视甚高,对官府向来是目下无尘;此刻听到刘正风为了谋个芝麻绿豆似的小小武官,竟然趋炎附势,心中很是瞧他不起。
“这刘正风,也算是废了。
且不去说他,除了嵩山派之外,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泰山派的天门道长似乎也挺鄙夷刘正风的为人,当天大会后就匆匆告辞回山。
恒山的定逸师太随后也启程了。那个卖馄饨的何三七有些没羞没臊,竟然要和一群尼姑结伴同行。
至于华山派……”
说到这里,侯人英明显停顿了下。
他扫了一眼余沧海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发怒,便继续道:
“华山派也于昨日出发。
弟子打听到,他们这是要去福建!”
余沧海听到周坤也要去福建,双眼精光一闪,手也下意识地攥紧。
余人彦见此,小心地道:
“爹,福建林家有辟邪剑谱的事,现在已是公开的秘密。
这姓周的现在过去,估计也是奔着秘籍去的。
我看,左冷禅之前诓骗爹你来湖南,很可能也是想调虎离山;好趁着爹不在,自己去抢秘籍!”
余沧海闻言,冷冷一笑道:
“左冷禅盯着这份剑谱,我并不感到奇怪。
不过,拿刘正风当一只吓猴鸡,进而提升一下他在五岳剑派的威名,这也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他让我来助拳,估计是真的;嵩山派没能及时赶上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很可能是出了事。
现在咱们已经按照约定,来了衡山,对他也有所交代。
接下来,咱们还是尽快赶回福建,继续抢夺辟邪剑谱。”
“是!”
待众弟子都退下后,余人彦看着一脸阴郁的余沧海,有些不解地问道:
“爹,咱们青城派又不是五岳剑派的人,为何也要看左冷禅的脸色行事?”
余沧海脸色一僵,继而对着儿子道:
“你也大了,当了扛事的年纪了。
你说在巴蜀,谁的实力最强?”
余人彦沉默良久,方才开口道:
“峨眉的金顶上人禅功精深,应该比爹稍胜半筹;至于他门下的弟子,应该也不差。曾经侯师兄就跟峨眉弟子松纹交过手,剑法上似乎也稍逊。”
余沧海点了点头道:
“不错。
我青城派和峨眉一比,还是颇有不如。
左冷禅的野心,便是称霸江湖。他不仅要力压少林、武当;像什么峨眉、昆仑、点苍、崆峒和丐帮,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峨眉的金顶上人武功并不差他多少;加之,峨眉派向来洁身自好,不怎么理会江湖上的闲事,自然不能为左冷禅所用。
于是,他便找到了我。
唉,也怪我当年鬼迷心窍,这才被他拿住了把柄,不得不为他卖命。”
“爹,到底是什么把柄?”
余沧海想到了当年和师父青灵子的小妾偷情,却被当场拿住;之后在左冷禅的逼迫下亲手弑师,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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