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岳摆出一副枯藤老树昏鸦、我是寂寞山谷野百合的颓废模样,周坤的心不由得一紧:
这人不会拎不清,对自己起了杀心吧?!
那你可就挑错对手了;我现在露出来的势力,可只是冰山一角!
……
“师父,什么造势、借势和得势,弟子一概听不太懂。
弟子觉得: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能将自己看得见、摸得着的那部分利益握在手中,那已是天幸!
如果欲壑难填,终究误人误己!”
老岳:“……”
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说的不错!
什么造势、借势和得势,都不如华山派起势,重新夺回昔日的荣耀重要。
要想重新起势,唯一可虑的便是嵩山派和少林、武当联合!
和这三派相比,华山等四派似乎还力有不逮!”
“……”
便在这时候,昆仑三子已来到近前。
老岳和周坤忙停下谈话,跟他们寒暄了起来。
三人先是拜见了老岳,说了很多恭维的话,接下来便想找周坤拼酒。
身边坐着一位不安定因素,周坤自然不能胡来。只得陪着他们吃了几杯后,便告罪说还有大会筹备方面的事情要汇报,这才打发了他们。
看着三人离开,老岳有些麻木地开口道:
“看来你在昆仑派也说得上话!
我和震山子只是交情平平,你这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周坤:“……”
他刚想解释,点苍双剑便接踵而至。
他们和周坤第一次相遇时,是在南京焦公礼的府邸,双方也算不打不相识。
自一招败于周坤之手后,二人便对他口服心不服。而观摩石壁上全真剑法的剑意之后,才真正对他心服口服。
古人有一字之师之美誉。
二人在石刻上突破各自剑法瓶颈后,按照情理,都应该当面致意。
相互聊了几句后,在司马兄弟千恩万谢中,周坤又被灌了两杯酒。
老岳看到他脸色潮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眼中灵光一闪:
“点苍地处云南,与中原武林甚少交往。当年点苍一鹤方一鸣伤在了嵩山派名宿之手后,他们与五岳剑派已经交恶。
你竟能凭着剑意折服点苍当代最杰出的弟子,又让我大大吃了一惊!”
“……”
他的话音刚落,丐帮帮主解风也亲自来到老岳面前,与他寒暄几句后,就是没口子的夸赞周坤,羡慕老岳后继有人。
接下来,峨嵋、大江盟、金刀门、金龙门等等门派也纷纷上前拉关系、话家常。
饶是周坤酒量不错,也是被灌的有些晕晕乎乎。
到了最后,一个道长模样的人竟是一辑到底,感谢周坤将他从五毒教救了出来。
听他说起五毒教,周坤才隐约想起他是谁:
“原来道长是黄木道人,真是失敬失敬!”
黄木道人在苗疆受了些苦,脸上尽是风尘之色,不过精神头却是不错。
“周少侠,大恩不言谢。
以后但凡有什么用得着小道的地方,只管开口。”
“道长,言重了!”
等闵子华扶着黄木道人离开后,老岳一脸复杂地开口道:
“我本以为五岳剑派已经够大;不曾想,这里终究盛不下你的雄心!
那些名门正派且不去说,就连魔教、大江盟和五毒教你都有所接触。
我是该说你知己遍天下,还是结交匪类呢?”
周坤:“……”
他运转内力,将大部分酒气逼出体外,让大脑暂时恢复了清明:
“师父,你我早有过口头协议:
我助你登上五岳剑派总掌门之位;至于我要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
老岳想起前尘往事,心气一下子泄了大半:
“看来,终究还是我老了。
为了夺一个总掌门之位,我也算殚精竭虑。最终还得靠着你帮我谋划,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而你所要做的,可不像是做一个五岳剑派总掌门那般简单吧?”
周坤:“……”
“师父,你我也快成为一家人了,何必要刨根问底呢。
江湖上群魔乱舞,你能将‘君子’这样难得的称号戴在头上几十年,已是非常不简单。几十年都忍耐下来,这是多么大的毅力;你又何妨再继续装下去!
同时,弟子也明白你的野心。与名声相比,你更注重权力。
所以,你害怕别人陷害你,你就会先用手段陷害别人;担心别人杀你,你就会主动去杀别人。
我明白你看重华山派的兴衰,我也明白你为了野心可以不顾道义亲情;我明白你的才华和能力,虚伪和冷漠……
这一切的一切,弟子都明白。
未经他人苦,我没权力去指责什么;弟子现在所做的,也只是在满足你野心的同时,不让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
至于弟子,野心不大,只想所关心的人过得无忧无虑。”
说罢,他还扫了一眼不远处跟几个华山女弟子说笑的岳灵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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