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范一飞重新回来后,周坤并未立即开口吩咐,而是让他坐下来一起等消息。
大约盏茶功夫后,崔有志已是骂骂咧咧回来禀告道:
“掌院师兄,你真是神了。
那个铁牌和尚面憨心奸,他果然偷偷跑去见了方生。估计你刚刚所说的绝招,已经被透露出去了。”
“……”
一旁的范一飞此时才算明白:原来周坤刚刚所谓的传授绝招,只为了故意打草惊蛇,让埋伏在暗处的奸细露出马脚而已。
他忙站起身,恭声道:
“掌院果然明见万里;那铁牌和尚萤火之光而已,岂能与日月争辉。”
周坤含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
“你说话好听,以后可以多说点。
对了,你觉得对付这样的叛徒,该怎么办?”
范一飞:“……”
他知道,周坤明面上是在看他对此事的态度,实则在考察他的忠心。
这时候,他的阅读理解绝对满分:
“掌院,只要你一句话,在下现在就去取了那贼秃的人头,让别人知道吃里扒外的下场。”
“……”
周坤闻言,笑意终于从眼底深处流露到脸上:
“你是个明白人。
你放心,跟着我干,都是我周某的兄弟。既然是兄弟,我又怎能让你们做自戕这等危险的事!
至于那铁牌和尚,虽然吃里扒外的人可恨,但终究还有些用;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是,在下一切听掌院的。”
两人说话间,周坤已取出一支长相怪异的梭子镖,悠悠开口道:
“听说你和辽东的飞蝗刀高三娘子交情颇深。她的飞刀绝技,你可学过?”
听周坤就连他在辽东的旧事都如此了解,范一飞又是一惊,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回话。
旁边的崔有志似是知道他的所思所想般,开口解释道:
“掌院师兄有一红颜知己,正是辽东宁远伯的独女。只要师兄想知道辽东的情况,那就没什么秘密可言。”
范一飞闻言,方才知道周坤的势力有多大,也为能跟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身边做事而兴奋不已:
“三娘子她虽是寡妇,但一身飞刀绝技确实是一时之选。
我……我已跟她学了些。”
一旁的崔有志见状,忙调笑道:
“范大哥,她便是你那相好的姘头?”
范一飞腼腆一笑:
“还……还没姘上!”
周坤闻言,勉励道:
“自古美女爱英雄!
那位高三娘子的情况,我也听说了:
性如烈火,有着一身惊人的艺业。他的父亲、公公和师父等三人在辽东武林都极有权势。
认真算起来,她虽不是头婚,但配你也勉强配得。
只要你能在这次比武大会上战胜少林高徒,我便请宁远伯府出面,替你玉成此事。
将来你或是在华山继续跟着我做事,或是回辽东谋一份前程,我都能替你安排好!”
范一飞听到这里,已经完全被周坤收服,直接跪伏在地:
“掌院,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在下绝无二话。”
周坤满意地将他扶起来:
“你还没说,你的暗器功夫如何?”
范一飞略一沉吟,便开口道:
“与今日那位唐五四相比,他在内功上可能要胜我三分;我在技巧上估计能高他半筹。
真若比起来,应该是半斤八两。
不过,这样的水平跟令狐国冲相比,似乎力有不逮。”
周坤闻言,点了点头:
“今天的比试我也看了。
令狐国冲之所以可以用手指拈住飞刀,是因为他使了袈裟伏魔功。
当他挥动布满真气的袈裟时,那袈裟便如同铁锁横江般,凌空定住了射来的飞刀。
这招对付别人,自然屡试不爽;不过我却有一套特殊的暗器,专破内家真气。
只要你用了它,如此这般……”
听完了周坤的吩咐,范一飞立马双眼发光,狠狠点了点头道:
“掌院,您就瞧好了吧,在下一定给令狐大师一个大大的惊喜!”
周坤一脸慈悲地合十道:
“令狐大师既然说出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至理,想来已然大彻大悟。
昔年释迦牟尼佛自出圣火焚尽肉身,留下无数舍利子。
估计令狐大师还差点意思,咱们便用这人间之火焚其肉身,破其执着。
阿弥陀都!”
范一飞:“……”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掌院慈悲的嘴角有点瘆人!
……
下午?未时三刻,朝阳峰,擂台。
似乎老天也很配合,现在竟是一个少有的阴天。山风穿梭于林间,带着清新与芬芳,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随意扫了一眼擂台上的比试,方生对着令狐国冲吩咐道:
“师侄,你是今天最后一场,对决的是辽东游侠儿、血掌游龙范一飞。
此人在辽东也算是一个人物,为人亦正亦邪;武功以红砂血形掌为;,运功时掌心朱红如火,真气中有热毒,不可轻易硬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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