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瑚曦初次见到南陌,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彼时,年仅十三岁的南陌,宛如一只受伤的幼兽,浑身是伤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伤口或深或浅,参差不齐地绽裂在他稚嫩的肌肤上,有的还在渗血,殷红的血迹将他原本干净的衣物染得斑驳不堪,恰似一幅惨烈的画卷。他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几缕被汗水浸湿后贴在脸颊上,更衬得面色苍白如纸。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倔强,那惊恐犹如惊弓之鸟的惶惶不安,却又在眼底深处潜藏着一抹倔强,如同寒夜中闪烁的微弱星火。尽管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其吹倒,他却努力挺直着脊梁,像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不屈,那脊梁好似一根坚韧的青竹,任风雨如何侵袭,也不肯弯折半分。
孔瑚曦的属下彼时正在执行一项危险任务,任务要求清理现场的一些人,以绝后患。那是一个混乱不堪的场景,喊杀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刺鼻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废弃的建筑里尘土飞扬,昏暗的光线中只能看到一道道黑影在闪动,刀光剑影闪烁不定,每一次寒光闪过都伴随着一声痛苦的低吟或怒吼。南陌却在这混乱之际,意外地闯入了他们的视野。他只是个无辜路过的孩子,本应在阳光之下欢笑玩耍,却被命运的巨手无情地卷入了这场黑暗的漩涡。就在此时,不远处又有其他人赶来,脚步声急促而杂乱,由远及近,像是催命的鼓点。情况瞬间变得危急起来,属下权衡之下,无奈地将南陌像拎小鸡般提起,带着他在枪林弹雨中左突右冲,一路狂奔回基地,以求暂时的庇护。
基地,这个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地方,充满了神秘与危险。冰冷的墙壁,仿佛能渗出寒意,让人不禁打个寒颤;昏暗的灯光,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曳不定,投下诡异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每一个人的心脏。孔煜辰,作为杀手组织的三把手,人称三爷,是这里令人敬畏的存在。他拥有着冷峻的面容,线条刚毅如同刀削,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潭,幽深得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的想法,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让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他身着一袭黑色的劲装,衣角在他走动时微微摆动,却更显其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威严,仿若一位主宰生死的王者,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心生畏惧。
当南陌被带到孔煜辰面前时,孔煜辰微微挑眉,那眉毛轻轻上扬,似是对这个意外的闯入者感到些许诧异。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如同一颗流星在夜空中悄然划过。或许是他当日心情尚好,又或许是南陌眼中的那份倔强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并没有像往常对待无关人员那样,直接让人将南陌扔出去。相反,他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留下南陌,但提出了一个极为苛刻的条件。南陌必须在年满十五岁时,成功完成杀手考核,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如若不然,他将被毫不留情地丢出基地,面临死亡的命运。那声音冰冷而淡漠,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仿若敲响的丧钟,在南陌的耳边回荡。
南陌在基地的日子并不好过。他被安排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一张破旧的床,那床板硬邦邦的,睡在上面咯得人浑身难受,还有一张简陋的桌子,桌面坑洼不平,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角落里摆放着一个简易的油灯,灯光昏黄而黯淡,勉强照亮着这一方逼仄的空间。他每天都要接受各种高强度的训练,从体能训练到格斗技巧,从武器使用到暗杀术。
晨曦微露,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晨雾,南陌便被一阵尖锐的哨声惊醒,开启了一天残酷的体能训练。训练场上,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烘烤着大地,地面滚烫得仿佛能煎熟鸡蛋。南陌在滚烫的地面上一次次奔跑,沉重的脚步扬起阵阵尘土,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瞬间蒸发,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痕迹。教练在一旁大声呵斥,手中的皮鞭不时在空中挥舞,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声,一旦南陌的速度稍有减缓,皮鞭便会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而格斗训练更是惨烈无比。他的对手是一个个经验丰富、身形矫健的杀手候补。在那狭小的格斗场中,南陌无数次被对手击倒在地,粗糙的地面擦破了他的膝盖和手肘,伤口布满了他的身体。每一次摔倒,他都能听到对手的嘲讽声在耳边响起,但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和屈辱,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一次次爬起,继续战斗。他的眼神始终紧紧盯着对手,寻找着对方的破绽,那眼神犹如饿狼盯着猎物一般凶狠。
武器训练场上,各种冰冷的兵器散发着寒光。南陌首先接触的是匕首,那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光芒。他从最基本的握法开始学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拔刀、刺击、格挡的动作,直到双手被磨得满是血泡,血泡破裂后又与刀柄粘连在一起,每一次用力都钻心地疼。而枪械训练时,巨大的后坐力常常将他震倒在地,肩膀被撞得淤青一片,但他依然坚持不懈地练习瞄准、射击,力求每一颗子弹都能精准地命中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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