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鹿鸣书院早已与他恩断义绝,他的事,与我们再无瓜葛。我满心满眼只有父亲能否重回人间,至于什么境界突破,只要父亲能活,其他于我而言皆如浮云。”夜柔的声音似裹挟着冰碴,从那无尽黑暗的渊薮吹来彻骨的寒风,令人周身一颤。
“你们的师父、父亲夜雨,我心中有数,他不会在此殒命,我乃天机老人,难道我所言还不足为信?”天机老人被夜柔的冷漠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前辈,您的话我们自然信得过,可即便如此,他也曾手染我鹿鸣书院同门之血,我们对他已再无信任可言,他不再是我们可以依靠、值得托付之人,书院又何必再理会他的死活?他的事,我不愿听闻,更不想插手。”夜柔再次冷冷回应,那寒风仿若在心头肆虐,让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揪心之痛。
“你且抬起头来,直视于我。倘若那人仍是往昔你的夜风,你当真也忍心不管不顾?扪心自问,若他有着难言之隐、无奈之举,你们就能眼睁睁看着他沦为整个武林的众矢之的,被四处追杀、遭人鄙夷唾弃?退一步说,即便你与他之间恩断情绝,不想再见其面、再闻其声,可慕容姑娘危在旦夕,急需医者相救,而你身为医者,难道就能狠下心肠袖手旁观?”天机老人的一番话,恰似一记重锤,震得夜柔娇躯一颤。她恍然惊觉,自己除了是女儿、师妹、妹妹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身份——医者,那救死扶伤的使命与担当岂能轻易抛却。
风晨曦静静地立在夜柔身旁,轻声说道:“你若不救他们,也无可厚非,你我皆可做到问心无愧,旁人的生死,与我们又有何干?”
夜柔独立于岁月阁殿前,任那冷风拂面,她转向风晨曦,嗫嚅道:“师姐,果真如此吗?”风晨曦神色平静地点头应道:“听从内心的声音,若能心安,便可不救。”
“我的心此刻乱作一团,如何能心安……”夜柔的声音略带颤抖。
“既如此,不妨就去助他这一次。”风晨曦的语调平和如水,不起波澜。
一时间,岁月阁前陷入死寂,仿若地上掉落一根针的声响都能清晰可闻。
“就这一次,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夜柔喃喃自语,似是在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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