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黑风夜,杀人放火天!
枯瘦如柴的小二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滑下门檐,宛如夜色中的幽灵。
他微微地、几乎是虔诚地拨开了二楼那层薄薄的窗纸,仿佛揭开了期待已久的礼物。
月光如细丝般穿透,映照出一桌散落的碗筷,它们在昏暗中泛着幽幽的光,诉说着方才的盛宴已散,食物被一扫而空,只余空寂在深夜中徘徊。
他心中涌起一阵难窃喜,仿佛是猎人见到了陷阱中的猎物。
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芦苇杆,如同他眼中的凶光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他
将准备好的迷药,如同倾注所有恶意一般,全部送入那无声的夜色中。
袅袅白烟,如同幽灵的轻纱,飘飘荡荡,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整个房间。
枯瘦小二眼中的凶光更甚,他向后一掏尖刀,蹭着麻布的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他心中的恶意一般冰冷。
他将利刃藏在背后,安静地等待着,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一盏茶后,屋内依旧是寂静无声………
他眼见时机成熟,心中不由得火热一片的想道
“多此一举!老沈的药够猛了,只要吃了一口菜,一头牛都给放倒!还准备啥迷烟啊,嘿嘿嘿,小娘子,我来啦!”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贪婪。
他目露凶光,用刀尖轻易地便挑开了柳昤双的房门,那门在他手中仿佛如无物。
他捂着口鼻,踏步进去,虽是对自己的手段自信无比,但此刻还是压着脚步,猫着腰,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
月光下,屋内显得有些昏暗无比。做为这客栈的小二,他自然是对每间客房熟悉无比,仿佛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刻印在他的心中。
柳昤双的房间是他精心挑选的,这里曾经是一个死亡的陷阱,吞噬过不少自诩强横的江湖豪客。他们的生命,如今都化作了这屋内的一缕尘埃,随风飘散。
在杭州城外,还不是被他一餐好料、一管迷烟,在床上丢了脑袋?
他心中暗自得意,那细长的小眼睛在今夜看得格外清楚,仿佛能穿透黑暗,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衣柜旁的衣架上晾着一件薄薄的纱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木床上鼓鼓囊囊,好像是躺了两人的样子,那轮廓在月光下显得诱人无比。
一把剑立放在床边,一个酒葫芦挂在其上。
“嘿!得手了!”
那小二的声音低沉而猥琐,带着难以抑制的得意与贪婪。
他缓缓走向那件淡青色的纱衣,那纱衣轻柔地挂在衣架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其上,泛起一层柔和而神秘的光泽。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几乎是癫狂地捻起一片衣角,在鼻下轻嗅,仿佛能够感受到女子身上独有的幽香,那香味如同深山中的兰花,清新淡雅,却又让人心神荡漾。
他的脸上流露出痴迷的神情,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晶莹,那是对罪恶的渴望与对美好的玷污。
随后,他转头,脚步轻盈而急促,朝着床边挪去。
他的眼中闪烁着寒光,手中的利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刀尖蹭着衣角缓缓向前延伸,仿佛是在寻找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死吧!”
他低声咒骂着,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恶意与决绝。手中的利刃快速划破被面,发出“呲啦”一声刺耳的布片撕破声作响,却未见鲜血喷涌。
他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嗯?”
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左手猛地一揭被子,只见两团被褥轮廓出现在月光之中。
就在他愣神之际,一个剑鞘如同破空而来的流星,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捅他的心窝。
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黑影如龙携带着透骨的寒意直点檀中穴!
手上的刀尖无力地斜插入地板,发出一阵颤动,比他的心更加慌乱。
“嘶……哈!!”
他感到喉咙一痛,紧跟着一根长棍狠拍面门,紧接着是一阵扑面而来的残影和惨叫声。
他的身体如同一片落叶般“砰”的一声拍到了地上。
“铿!”
剑刃弹出剑鞘之声响起,清脆而决绝。
一抹剑尖盈动着淡青色的流光,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直直的抵在了他的后颈之上。
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下巴上传来裂骨的疼痛,喉咙上的火辣几乎让这个恶人窒息。
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五体投地地平趴在地上,感受着死亡的气息在颈后游走。
满口的鲜血涌出,如同他内心升腾的悔恨与恐惧,此刻小二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彻底暴露,他只能含糊不清地哀求道:
“大……大侠!我也是被逼无奈!求您放过我!放过我啊!”
一个冷漠彻骨的女声在寂静的房屋中响起,宛如寒冬中的冰凌,刺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起来!”
小二听罢,立刻抹着带血的嘴唇,一骨碌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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