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食物,莫潇仿佛重新汲取了力量,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
他正欲与柳昤双商议次日启程的事宜,忽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碗碟都跳了起来,也让柳昤双不禁悚然一惊。
“啊!你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
柳昤双瞪大了眼睛,不解地望着莫潇。
莫潇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仿佛被某种紧迫的事情所困扰,他焦急地说道:
“坏了!我险些忘了重要的约定!该死,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嗯?”
柳昤双一头雾水,却见莫潇已经急不可耐地走到床头,将酒壶匆匆挂上,那匆忙的模样让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昤双连忙站起身,追问着莫潇。
莫潇一边拉着她朝楼下快步走去,一边简要地解释道:
“我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回杭州城内!回头再跟你详细说明!现在快走!你把剑带上!我来处理这家客栈!”
“哦哦,好!你等一下!”柳昤双对莫潇有着绝对的信任,见他如此焦急,也没有再多问,两人迅速各自收拾起来。
莫潇在客栈中忙碌着,他将棉被和衣物倒上灯油,小心翼翼地裹在了承重的木柱旁。
那厨房内的惨状,他自然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此刻人死灯灭,但他心中却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他要将这家黑店从路旁彻底抹除,以免让更多的无辜旅人遭遇不幸。
一盏茶后,两人在屋外碰头。此时,莫潇的右手紧握着宽云铁剑,剑身泛着寒光,左手则高举着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映照着他俊逸的脸庞。
他和柳昤双对视一眼,看着夕花酒馆的招牌以及还在风中飘荡的酒,心中还有块恶气需要彻底发出。
“那驴呢?双双?”
“放心好啦,我已经放生啦,除了我们这鬼地方内外都没有任何活物啦!”
听闻此言莫潇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手中一甩,火把在空中打了几个圈,精准无比的飞入了敞开的窗户。
“走吧!”
“好!”
两个身影朝着杭州的方向疾掠而去现在也不回头看那孤零零立在路旁的酒馆一眼。
屋内火把飞到了放着棉被的木柱之下。“轰!”的一声火蛇熊熊燃起飞快朝着木柱蔓延。
一阵阵“噼啪”的爆裂声在风中格外刺耳,火势在半炷香内吞噬了整间客栈。
风助火势,在干燥的黄土之上,木质的房屋如同干柴一般泛起滚滚浓烟。
客栈毁灭的速度快的让来往的路人根本来不及施救,也只能灰土土脸的快速从烟中穿过,紧捂口鼻。
他们不知道这家酒馆内的罪恶,在来往之人惊骇的目光中。“夕花酒馆”烧了一个下午,最后在夜色下轰然倒塌,只剩一堆残破砖瓦。
和满地黑灰埋葬在路边的还有那不为人知的罪恶以及枯萎消散的灵魂。
柳昤双和莫潇朝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杭州城奔去。一路上柳昤双经过了此遭她的徐啸天阳步更加纯熟。
除了因为本是女儿身,运行体内阳性大脉行气不畅外,单说步法境界也已经登堂入室挥洒自如。
所以莫潇将真气使出五分,柳昤双也能勉强跟上。
两人速度飞快几里路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莫潇手搭剑柄之上,沿途还在不断警戒四周。
下午的日光已不似正午那般炽烈,虽然尚未至夕阳西下,但天色已悄然暗沉,仿佛一幅水墨画渐渐晕开了夜色的笔触。
杭州城依旧沉浸在繁华与祥和之中,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叫卖之声此起彼伏,贩夫走卒、文士商贾,各式各样的身影在街道间穿梭,两人没有片刻犹豫,立刻踏入了这座熟悉的城池。柳昤双戴着面纱,微微喘气,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她转头看向莫潇,轻声问道:
“呼……好啦!到了,笨蛋!到底怎么啦?”
柳昤双调息平复,眼前的祥和景象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然而,这份安心并未持续太久,一股莫名的恶感悄然涌上心头,如同乌云遮蔽了晴空。
她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释这股恶感的来源,只是恢复了淡漠的眼神,不自觉地朝莫潇靠近了几分。
莫潇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正要开口解释,却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那些来往的江湖人士,他们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朝着自己二人的方向瞟来,仿佛隐藏着什么目的。
那些眼神一触即走,但莫潇却看得分明,那一道道眼神中明显透露出无比紧张的情绪。这让他心头疑惑更重。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莫潇毫不犹豫地抓起柳昤双的手,带着她来到了街道旁一棵不起眼的杨树之下。
然而,这样的举动却好像打草惊蛇一般,原本还藏匿着注视两人的江湖客,竟都将手抚在了腰间的兵刃之上,眼神更是紧紧跟随,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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