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本就肆无忌惮,现在苏明樟一行人不在府中,他就更加无所顾忌,江晗的房他想来就来。
只是方才来时,见七兰并未在门口,房门还紧闭着,想来江晗又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吩咐。
院里总共也就这么几个人,另外几个婢女规矩得很,没有吩咐绝不敢擅自进屋,那江晗是防谁?
不就是防着他嘛。
于是这厮便从一开始就站在门外,将里面主仆二人的每一句话都听了个清。
江晗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将给江蕴下的药也给了他一份!
猪皮面具皱巴巴地被扔在地上,像一张被扣去双眼的人脸,宋珩露出自己原本的脸,脸色苍白,略带病态,五官虽称得上端正秀气,以前也能作一副儒雅模样,现在却是又阴又邪,满目仇恨。
他朝江晗走近,江晗咽了口唾沫,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道:“什么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你站住!”
啪!
一个巴掌横空飞来,干净利落地扇在了江晗脸上,宋珩用了很大的力,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江晗下一秒就天旋地转,转了个圈倒在地上,眼前发黑,好一阵才勉强恢复视线。
宋珩俯视着地上的女人,露出鄙夷的神情。
他本想着既然已经有了新身份赖在江晗身边,那凡事都不急,先等江蕴死了后,再慢慢处理江晗、折磨江晗。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贱人竟想让他和江蕴一起死,自己当赢家。
她也配?
“宋珩!你发什么疯?!”
因苏明樟不在府中,再加之江晗此时也实在气得不行,她不管不顾,发疯般地喊出了宋珩的原名。
宋珩没有开口回话,而是直接抬起腿,一脚踹到了她头上,霎时间,她一头黑发散下一半,价值不菲的珠钗散落了一地。
“来人!来人!”
“宋珩你不想活了?!”
江晗捂着后脑勺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他方才是……用脚踹她的头?
她眼里不可控制的溢出眼泪,自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般屈辱?且不说是她这样金尊玉贵,娇养着长大的,就算是普通人家不受宠的姑娘,就算是江蕴那样被爹娘嫌弃的货色,也万万没有被踹过脑袋啊。
“夫人!夫人您您怎么了?”
门外的婢女们听到江晗的喊声,上前来推门却推不开,门已经被宋珩从里面锁住。
宋珩丝毫不把这几个女人放在眼里,他蹲下身,一把扯住江晗的衣领,将她拎起来甩到床榻上。
一沾到床,女子本能的联想与恐惧就泛上来,她用劲全力挣扎起身,想要从宋珩侧边逃开,然宋珩这次是真怒极了,下定了决心要治她,早就预判了她的动作,她再次被拽回来,这次宋珩摔的更重,江晗撞到了床柱上。
“来人啊听不见吗?!锁了就撞进来!你们都是江家的奴仆!我死了,你们全都要给我陪葬!”
啪!
话音刚落,江晗又喜提一巴掌。
门外的婢女们听到“陪葬”二字时是彻底急了,开始寻找各种工具,撬门或是撞门,门被弄得不断发出刺耳的声响,宋珩心烦意乱,走到门前怒吼道:“今日谁敢进来,我定然将她杀了,进一个杀一个,别问我敢不敢,有种就进来试试!”
宋珩是彻底红了眼。
要不是今晚他无意听到,他估计不久后就要死在这群女人手里,另外几个婢女知不知情他不清楚,但七兰那死丫头是什么都知道的,于是他特地加了一句:“尤其是你,七兰,我定会将你的心肝肺都挖出,穿了绳挂在这院子里风干。”
他这话可不是开玩笑,每个婢女都听得出他有多认真。
门外的几个婢女慢慢没了声音,哪怕江晗以“陪葬”威胁她们,那也好过今晚就死。
大家日日在同一个院子里做事,谁看不出王志那厮精神有些不太正常?夫人生气他就笑,夫人难过他也笑,偏偏夫人难得心情好上几分时,他就浑身都不爽,脾气差的,谁喊他他都没个好脸色。
她们不知道夫人为何要搞这么个人放在身边,但都觉得她有些自作自受,养虎为患。
宋珩震慑完外面的后,感到身后有些悉悉索索的声响,无疑是江晗又偷偷爬起了身。
宋珩转过头去,见她正猫着身子往柜子去。
他记得,这柜子里似乎有剪子。
弄清江晗的意图后,宋珩下手更重,他直接大步走去,一手扼住江晗的脖子,把她的脑袋往后撞,发出“砰砰”的声响,一下又一下。
江晗的头发彻底散乱,地上的珠钗被宋珩用脚踩着,她被打的像个厉鬼一般后,再次被扔到了床上。
脖子上的手终于拿开,江晗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后,声音沙哑了好几个度,“疯……疯子,宋珩,贱人……疯子!”
宋珩冷笑一声:“看来是还没被打够。”
他此话一处,江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害怕地将身子缩成一团,膝盖贴到胸前,两手抱着头瑟瑟发抖。
她原以为宋珩只是一个弱书生,但即便宋珩在男人堆里再弱,那好歹也是个男子,天生的身高和力道就不是江晗可以比的,哪怕他被下了许久的药,那也能轻松弄死她。
她后脑痛极,眼泪脏了妆面,即便内心再怒再不服,也不得不先道:“别……别打了,宋珩你别打了。”
听她这样讲,宋珩才终于开口质问道:“贱人,给我下药,你怎么敢给我下药?”
“我……”
“说!说你怎么敢给我下药!你想干什么?想杀了我?”
对啊,就是想杀了你啊!
江晗心中声嘶力竭,但嘴上却不敢再表露丝毫,她想了一会儿,憋出一句:“我……我错了。”
“呵……你说什么?”
“我说了错了!就到此为止,可以吗?你……你别打我了,我也不给你下药。”
“你做梦!”
宋珩今日就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没有丝毫的可能。
他站在床边,伸手解自己的腰带。
“你……你做什么?宋珩你做什么?!”
江晗看见他的动作,只一眼后便紧紧闭上了双眼,哭喊着质问。
宋珩歪了歪头,“怎么了?你我又不是没有亲近过,你过去不是还学着江蕴那贱人,也唤我一声宋珩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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