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江蕴脑中空白一片。
音色过于熟悉,江蕴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苏明樟在外头,甚至能猜到他的神情姿态。
江蕴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令牌攥的紧紧的,手则是藏在袖子里,不敢露出一丁点儿。
“在看什么呢?”
苏明樟没怀疑江蕴有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好奇她这样神神叨叨的做什么。
苏明樟的脚步越来越近,很快江蕴就感到身后被他的胸膛贴住。
“嗯?”她轻轻发出声音。
“可是铺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身后胸膛微微震动。
“没什么,我不过随便检查一番罢了,看看有什么纰漏。”
“往房梁墙壁上看?莫不是嫌这屋子照的不结实。”
江蕴:“……”
她轻咳了一下,转过身道:“这些我不懂,我就得了铺子高兴,想多看几眼罢了。”
苏明樟微微皱眉,觉得她说话很不真切。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下,“说实话。”
“是实话,我看的差不多了,回去吧。”
江蕴牵了牵苏明樟的手,往外走。
苏明樟本就觉得她奇怪,现在这一牵他的手,就更加察觉不对了。
江蕴的习惯,喜欢走在他左侧,要拉扯他,也应该用右手,可今儿却用上左手了。
苏明樟垂眸,默默走到她右边,想牵起她的右手,可不想她又绕了一圈,继续用左手牵他。
苏明樟站住脚步,“手里有什么?”
“什么?回去啊。”
江蕴试图转移话题,苏明樟一把揪住她的脸蛋,“右手给我。”
江蕴装傻:“怎么了?”
“哎呦……”
她明确感到苏明樟手劲加大,她半边脸都被捏红了。
见她不听话,苏明樟便直接弯身去抓她的手,江蕴见状直接大步走出去,想要爬上马车。
但她速度再快也无济于事,苏明樟起了探究心,哪会让她轻易逃脱了,便三两步跟上,反手一拉,不过是稍稍加了些力道,江蕴的手就被他从袖中拉了出来,苏明樟见她手中紧紧捏着一木牌,问道:“这是什么?”
江蕴支支吾吾,但知道已经逃不掉了,她一边想要挣脱,一边道:“没什么,先回去,我同你细说。”
“先让我看一眼。”
“先回去!”
“先看。”
“先回去!”
“那你回回看。”
“……”
江蕴被她拽着根本走不开,苏明樟越来越有不好的预感,他问道:“是什么东西,我难道见不得?”
江蕴眼神一闪,道:“那各退一步,先上车。”
两辆奢华的马车堵在这新铺子的门外,苏明樟与江蕴拉拉扯扯,路过的人自然都要看几眼,多不好。
江蕴一双杏眼对着他眨了眨,苏明樟到底是也妥协了一步,将她直接拎小猫一样地拎上了马车,车帘子一拉,伸出大手,道:“拿出来。”
江蕴磨蹭了一下,还是缓缓伸手,将手中的笑门令牌放到苏明樟手上,紧接着道:“这东西在我这是有原因的,是前些日子……”
“萧门?”
这一看就是江湖门派的令牌,苏明樟见到那大大的萧字,当即就打断江蕴的话问出了声。
江蕴先回他道:“是……这是因为……”
还不等她解释下去,苏明樟忽然就反手拉开窗帘,把手里的令牌用力扔了出去。
街道边上有一条护城河,一直延申到城外,苏明樟力气大,直接将令牌扔到了护城河里。
“苏明樟!”
江蕴见状,扑到窗边,只看到远处河里泛着涟漪,“你扔了干什么?”
“不扔,留着做什么?”
“我不是刚要与你好好解释?”
苏明樟把趴在窗边的人拉回到怀里,“我扔了,你就没有嘴解释了?”
“苏明樟你讲不讲理?”
江蕴虽说也不想一直拿着那令牌,但是她也知道那令牌对一个门派的重要性,她也拿萧煜之当个朋友,这东西丢了,她简直里外不是人。
“我不讲理?难道不是你想将我气死?”
他说着,江蕴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江蕴:“!!!”
这厮心结一解,立刻回到过去的模样,前些日子算是被他那副可怜模样骗了,嘴贱手贱依旧是常态。
江蕴用手指往他大腿上一拧,然后坐回身道:“你便是扔,也要问清楚缘由,再做处理也不迟,凭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将我手的东西扔了?”
“是你手里的东西,而不是你的东西,我怎么仍不得?你还真想在我身边握着别的男人的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这东西是他给你的?你知不知道我追杀他,你还能私藏他的东西?他什么时候给你的?你还记不记得他是差点杀了你的?你是知道他的行踪?”
苏明樟这是醋缸子彻底翻了,如果是狗的话,定是已经全身的毛竖起炸开的模样。
一连串的问题,江蕴都不知从哪一个开始回答,便捡了关键的一句,“他是差点杀了我,但是多久之前的事了?那笔帐不是早就算清了?”
“这还能算清?”
苏明樟将她捞过来,与自己面对面,“你是觉得这能算清?”
他说完往江蕴脖子上咬去,咬的就是她原先受伤的地方,那脖子上的伤疤在良药的作用下早就褪去,如今看着肤如凝脂,洁白细腻。
“嘶……你这野狗做什么!”
江蕴好端端又被狗啃,她推开苏明樟的脑袋,“你这种说事说到一半就发狗疯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吗?”
苏明樟道:“我是让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这里的疤没了,就忘了一切?那我便让你疼一疼,好好记着。”
江蕴也是一吃痛就急,再加上她在苏明樟面前,胆子已经愈发大的,她干脆一手薅住苏明樟的头发,生气道:“是,他是伤过我,那你可知道他救过我的命?”
“你说什么?”
萧煜之救过她?
苏明樟一时没明白,他连自己脑袋上的那只小手都顾不得管,就先问道:“他何时救了你?怎么救了你?”
江蕴道:“也就是不久前的事。”
“不久前是多久前?”
“你说呢?我上次遇险是何时难道你心中没数?”
她肩上的伤也才刚好,苏明樟又怎会不知道她何时遇险?
苏明樟略略回忆了一下,问道:“是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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