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溪肯定偷偷在心里骂自己,夜桉也不恼,他拍拍窗户,指指自己身上单薄的衬衫,“冷,让我进去吧。”
现在是初秋,夜晚确实有了点凉意,夜桉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不冷才怪。
陆溪瞪他一眼,“活该。”
夜桉无奈的笑笑,他也不走,就靠在落地窗外等着。
他还是太了解陆溪了,陆溪晾了夜桉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起身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夜桉你是不是神经病?大半夜的爬人家的阳台?”
夜桉眼疾手快的把手指塞到窗户的小缝里,对陆溪的责骂没有什么反击,他粲然一笑,“让我进去呗,外面真的好冷。”
陆溪看一眼夜桉塞到窗户缝里的手指,是真想直接关窗,可她还是太善良了,干不出这么丧病的事情。
“进来干嘛?孤男寡女的。”陆溪嘲讽夜桉,“要是被你的白月光误会了多不好,你还得费劲的去解释。”
听到陆溪的话,夜桉脸上莫名浮起笑意,他凑到窗户前,陆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干嘛?突然凑这么近。”
“之前追白栀非我本意,我不喜欢她,我知道现在认错也抵消不了当初对你的伤害,但我想求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行吗?”
“不行。”陆溪果断拒绝,“你快走,我要睡了。”
“糖糖是我女儿吗?”夜桉又问。
!!
她就说,几年前夜桉爱白栀爱的要死要活的,现在突然跑来认错,肯定是来跟她抢可可爱爱软萌漂亮的糖糖的。
那必然不能承认,“当然不是,她爸爸身份特殊,只能保密而已。”
夜桉不信,他注视着陆溪的眼睛,脸上笑意收敛,正色起来,“溪溪,我会向你证明,我是真的想要认错。”
“那你快走。”陆溪强撑着困意,“我困死了,不想跟你多说。”
看着陆溪困的不行的样子,夜桉心底划过暖意,只觉得陆溪也跟糖糖一样可爱。
“真的不能让我进去吗?”
“不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好吧。”夜桉有些失望。
“手缩回去,不然我真要关窗了,给你夹疼了你可别叫。”
夜桉却没把手缩回去,他直勾勾的看着陆溪,“给你个东西。”
“什么?”
夜桉从身后拿出一盏微型的小花灯,沿着窗户的缝隙塞进去,陆溪没接,他就放在窗沿上。
“我也可以给你做花灯的。”
知道自己之前做了错事,此时夜桉也不敢说不许陆溪和其他人放花灯的话,他只敢默默的说一句,“下次放花灯,也可以叫上我的。”
从夜桉嘴里听到这句话,陆溪其实是有点震惊的。
毕竟夜桉是什么样的人她太了解了,一个从来不会为任何事情任何人低头的人,要是换做之前,看到她和竺渊一起放花灯,夜桉能让拆迁大队,连夜把那个放过花灯的湖都给填平了。
哪会卑微至此。
陆溪睫毛颤动,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花灯,然后作势关窗,“关窗了,夹到人我不负责。”
说着,她就拉下窗户,那架势,只要夜桉敢不收手,她就敢给夜桉的手夹烂。
可夜桉就是夜桉,他手搁在窗户边,直到窗户边框压到手边,也没有挪动一下。
那窗户,最终还是没有放下来,陆溪气死了,“你有病啊。”
夜桉被骂了反而很开心,他眼眸璀璨,仿佛那窗户没有完全落下,就是陆溪没有完全的恨他。
陆溪放手了,夜桉反而把手收回去,夜色中,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星光,他冲着陆溪挥挥手,“我走了,你睡吧。”
陆溪气的牙痒痒,但是又怕给夜桉骂爽了,她愤恨的看夜桉一眼,然后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阻隔了夜桉的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溪从被窝的缝隙里偷偷往外看,观察许久,终于确定,窗台上已经没有了夜桉的身影。
她掀开被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下夜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狗。
夜桉走了,陆溪也可以安心睡觉了,她翻了个身,目光一瞥,突然愣住。
夜桉确实离开了,可窗台上,却留下了一株鲜艳的红玫瑰,就靠在花灯旁边。
月光倾洒而下,在玫瑰和花灯上点缀着柔和的银光,悄无声息,却也如海潮澎湃。
陆溪不由自主的想起刚才夜桉站在窗外的样子。
这样说虽然有点不争气,但她不得不承认,夜桉这狗男人,是越来越帅了,脸上带着血痕,唇角勾着笑意将花灯递过来的时候,说是斩杀级别的帅也不为过。
但不能被敌人的糖衣炮弹给收买,陆溪转念一想,夜桉今天给她送一朵玫瑰算什么,他之前,可是给白栀送了几万朵的玫瑰花海呢。
对,心疼男人,是痛苦的开始。
理智很快压倒颜狗属性,获得最终的胜利。
陆溪缩进被子,心态放平了,睡眠质量立刻回归,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
此时的隔壁房间里,苏苒正在努力的哄圆圆,可惜,哄了半天,还是没什么效果。
圆圆窝在苏苒的怀里,眼睛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妈咪。”
“嗯?”苏苒帮圆圆擦擦脸,“终于肯跟妈咪说话啦?告诉妈咪,今天为什么这么伤心好不好?”
“妈咪,”圆圆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傅叔叔,是我的爸爸吗?”
这话问的,苏苒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圆圆之前年纪小,也不会问的这么直接,触及到爸爸的话题,苏苒随便塞个玩具,圆圆就忘记了。
然而现在,圆圆已经算是能听懂大人话的孩子了,又和傅斯屿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她确实很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圆圆。
“妈咪。”见苏苒不说话,圆圆又喊了一声。
苏苒低下头,摸了摸圆圆的脑袋,“你希望他是你的爸爸吗?”
“当然啦。”说起傅斯屿,圆圆眼中满是崇拜和期待,“傅叔叔特别厉害,我可崇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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