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的动静,趴在亭子里椅子上的三四岁的幼童抬起头来,然后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缩下来,飞快的沿着石子路跑过去,边跑边喊:“外公偏心,只带姐姐去玩儿,不带宁儿,宁儿很生气!”
小小的孩子双手叉腰挡在路前,大有一副“你们不给我个交待就别想好过”的架势。
小女孩儿赶紧安慰弟弟,把自己摘下来的莲蓬递过去:“长宁别生气了,看姐姐给你带礼物回来了。”
“礼物?是送我的?”刚刚还气鼓鼓的,一听到有自己的礼物,一下子就喜笑颜开了。他乐呵呵的接过莲蓬,当做新奇的玩具把玩起来,也忘记了自己要找他们算账的事了。
小孩子就是好哄。
温宁微笑着看着姐弟俩的互动。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也亏得他在上一个世界存了许多丹药,这才缓了过来。原身本是当地的一个举人,但多次会试不中,自觉怀才不遇,年纪大了便回了家乡。也没有个谋生的手段,全靠祖上留下一些田地,生活倒也过得去。原身虽然没甚本事,但对子女的教养都还不错,二女一子,皆是一视同仁的教导。妻子病亡后也没有娶妻纳妾,而是守着孩子过日子。
眼看着孩子快要长大,原身却病得起不来身。为了给他治病,家里的田地能卖的都卖了。大女儿憋了口气把自己卖进扬州通判盛家为妾,得了一大笔钱让家里缓了过来。原身痛心疾首,赶紧把二女儿嫁了出去,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农户,他怕二女儿也把自己给卖了。不敢也没脸去找大女儿,与人为妾能有什么好日子,他帮不了女儿,自己再难也不敢去给女儿添麻烦。
温宁被原身献祭后,想着找个时间去看看原身一直挂念的大女儿,看看她的处境。没想到等他登门的时候,就碰上了大女儿难产一尸两命。他顾不得太多,大人是没救了,但是孩子还有得救。他用现代手法对婴儿施展急救,总算把孩子救了下来。
他从外孙女明兰口中得知,女儿生产时家中主君主母皆不在,只留有一个小娘主理事务。那小娘不给请大夫,还是才八岁的明兰自己跑到街上请郎中,而她就算把郎中请来了,府中的小娘还派人拦着不让治。温宁当即怒不可遏,决心绝不让女儿的一双儿女留在盛府。这高门大户的公子小姐没了生母的庇佑,岂不是人人磋磨,他必然是要把他们带走的。
这并不容易办到,温宁据理力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盛大人要高升了,但我女儿却不明不白的丢了命,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不然我就报官,让官府来查,就算到时候没查到什么线索,但盛大人宠妾灭妻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也不知道这即将升的官还保不保得住。”
盛紘吓了一跳,连连否认自己宠妾灭妻的事。
温宁却是冷笑一声,道:“从未听说过哪家大娘子还在,家中事务却给一个小娘打理的。别说什么她只是临时接手打打杂,只是那样的话是无法指挥得动那么多家中下人的,那些下人听她的话连府中小娘生产都不给请大夫,都忠诚到这种程度了,可不是一两天暂理家务就能经营起来的。还说你不是宠妾灭妻,那是什么?”
盛紘冷汗直冒,虽然他自诩自己没有宠妾灭妻,但内心却止不住的心虚,只能同意将一双儿女托付给温宁教养。盛紘给刚出生的儿子取名盛长宁,宁,息事宁人之意。温宁听了眉头一蹙,对盛紘的感观一降再降。
在大女儿下葬后,温宁带着外孙女盛明兰和外孙盛长宁回了家。没多久,盛家就举家前往京城去了。毕竟盛紘升了官,要去赴任。不过走之前,盛紘是一点儿都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双儿女在这儿,就连盛紘的嫡母,盛家老太太徐氏和盛紘的大娘子王若弗都各自送了东西给明兰长宁,而盛紘是半句问候都没有的。
温宁撇撇嘴,对盛紘着实看不上眼,他也不缺那三瓜俩枣的。只可怜明兰,心里对那个父亲还有所期盼。
温宁买了新的宅子,又买了几亩地,他准备干老本行,把杂交水稻给弄出来。这次瞄准水稻而不是小麦,是因为江南这边都是种水稻的,几乎很少有人种小麦。野生植株也不用漫山遍野的去找了,他的乾坤袋里就存放了许多。
一晃三年过去,盛长宁三岁了,明兰也越来越活泼。温宁献上的杂交水稻令当今圣上喜出望外,温宁趁机给明兰要了个县主的名头。明兰是盛紘的庶女,又没有生母照拂,日后谈婚论嫁肯定会被别家挑剔说嘴,明兰若是有个县主的封号在头上起码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看轻她。
当今圣上却比温宁想的还要宽厚仁和,他不仅给明兰封了淑兰县主,还给温宁也封了个长远伯的爵位。
当今如此耿直,温宁内心还有些感动。【阿玉,帮我投一颗健体丸给当今的儿子,就当是回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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