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金氏的审判持续了一个多月,用于查证每个人的罪行大小上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毕竟在成打的真话符下,那些人连自己小时候尿裤子的事都交代了,更别提其他了。绝大部分时间花在仙门百家对于没有犯罪的金氏之人的处置上了。
“金氏恶贯满盈,罪无可恕,他们身为金氏子弟,享受了诸多好处,能清白到哪里去?还是跟从前的温氏余孽一般,圈到一个地方做苦力去!”
“对!金氏余孽不可姑息!”
“把金氏余孽全都驱逐到甘泉一带去,反正温氏余孽死完后那里也空置了。”
“不可,不可,温氏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能让我们吸取教训吗?谁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家的人一点问题都没有?温氏搞了株连,金氏也搞株连,那以后哪家出了个罪人都搞株连,这个修仙界还能平静吗?”
“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纵使是各家仙首,也不敢说自家全是好人,一点儿错误都没有。有些隐藏起来的罪恶一旦被翻出来,温氏开了先例,金氏紧随其后,那到时候自家也得步这两家的后尘。
两种理念极限拉扯,清谈会是开了一场又一场,始终没能达成统一。
某次清谈会上,一仙门弟子突然说:“如果我们放过金氏余孽,那鬼将军会不会打上门来啊?”
一时间,嘈杂的清谈会鸦雀无声,被夷陵老祖支配的恐惧袭上心头。
之前,他们敢对着魏无羡大小声,那是有金氏出头,他们只是迎合金光善,毕竟如果魏无羡要找麻烦,肯定是先找金氏的麻烦,真到那时他们迅速滑跪就好了。可如今,因为金光善金光瑶的落马,魏无羡的名声竟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甚至,魏无羡还是身具聂氏血脉之人。欺善怕恶,欺软怕硬的仙门败家们可不敢再招惹魏无羡。
而鬼将军温宁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具有自我意识的凶尸,又是魏无羡手下的一员大将,这群怂货们自然也是畏惧的。
此话一出,原本还势均力敌的两种观念开始一边倒了。绝大部分仙门都同意如同处置温氏余孽一般处置金氏余孽。
江澄当即拍桌而起,怒道:“我不同意!”
当即就有人反驳道:“江宗主,做人不能太双标。听说你对姓温的喊打喊杀,没道理轮到姓金的时候你就反对了。”
江澄眉宇间展露出凶煞之气,大声说道:“温氏血洗我莲花坞,他们难道不该死吗?我爹,我娘难道就白死了吗?”
一个被聂明玦和蓝曦臣从金氏炼尸场里解救出来的仙门弟子冷笑一声,质问道:“那请问江宗主,金氏用我临江刘氏满门活人炼尸,他们难道不该死吗?我刘氏满门难道就该白死吗?”
江澄:“……”
刘氏弟子继续质问:“温氏是你的仇人所以你能迁怒到全天下姓温的人,金氏有你的姐夫,有你的外甥,你就能无视金氏犯下的罪孽替他们开脱?”
江澄不是不明白道理,只不过人有亲疏远近,金子轩是他姐夫,金凌是他外甥,还有他已经嫁为人妇的姐姐金江氏江厌离,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圈在甘泉日日劳作?在他看来,小小临江刘氏,又如何比得上他江氏之人。
江澄:“金子轩并无过错,而金凌更是才两个多月,这么小的孩子又有什么罪过?”
刘氏弟子嗤笑一声,说道:“江宗主果然是双标啊。那照你这么说,岐山神医妙手温情她又有什么罪过呢?鬼将军温宁又有什么罪过呢?”说到这里,刘氏弟子嘲讽般的笑了起来,“哦~我知道了,他们不就是罪在姓温吗?那金子轩和金凌,不也就是罪在姓金吗?”
江澄面色铁青,死死的捏着拳头,若不是他最后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在清谈会上动手,估摸着他当即就要把剑把跟他作对之人给斩杀当场。他恨温家人有何不对?所有温家人都该死!
刘氏弟子明明已经看出来江澄的怒火在爆发的边缘了,却仍然没有收敛,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温情和温宁犯下了什么大罪!”
这话令众人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认真听,他们之前查过,岐黄一脉治病救人为己任,即便是射日之征战场上,也都是随军的医师,没有杀人。难道还有他们没有查出来的事?
刘氏弟子道:“那鬼将军温宁啊,罪就罪在不该冒着被温晁打死的风险潜入莲花坞把江老宗主和紫蜘蛛的尸身偷出来,让他们的遗体免受羞辱,罪就罪在不该顺便把被化了丹半死不活的江宗主你偷出来,给了江氏翻身的机会,罪就罪在不该带着你去夷陵寻求温情的庇护。那温情的罪过啊,就在不该冒着风险收留江宗主你,还给你治伤,助你恢复金丹。唉,这两姐弟啊,当年若是没有救你,没准儿如今就没有一个对着姓温的人就喊打喊杀的仙门宗主,没准儿那些温氏余孽也不会凋零至此。对岐山温氏来说,对温若寒来说,温情温宁犯下的罪过可大了去了,简直是万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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