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接到探报,玉龙公主在申赕一带,为北面大山所阻,不能再走,似有西逃之意,当即命尚天风急向西进,阻住玉龙公主退路。
数日后,在群山之中,终于三面合围,将玉龙公主围在申赕以北的大山之中,北面为群山所阻,玉龙公主再无退路,眼见覆灭在即。
岳中影便欲暗中联系玉龙公主,吕子敬知道玉龙公主被逼无奈,自会寻来,便让岳中影暗自遣使在山中寻访,不一日,果有信使来到,乃是玉龙公主亲书,约岳中影在申赕城外密会。
岳中影为安玉龙公主着意,也不同吕子敬商议,独自外出赴约。
出得城来,一路北走,只见群山之中,寒意己甚,此处山势甚高,不若大理一带,岳中影心思数万百姓在山中,饥寒交迫,其苦可知,不知玉龙公主究竟是否愿降。
便在此时,忽听不远处一声冷笑,岳中影猛然惊觉,却见四下无异状,便高声道:“是公主殿下吗,岳中影前来赴约。”
话音方毕,四面山头纷纷涌上数百人来,张弓搭箭,指住了岳中影。岳中影虽惊不乱,停身等待,果见玉龙公主在格昭仁、格罗仁的陪同下,缓缓前来。
岳中影拱手道:“公主殿下安好。格前辈,格兄。”
玉龙公主冷笑一声,道:“岳大将军,岳侯爷,哼哼,当真好威风,好煞气。”
岳中影见玉龙公主形容憔悴,大不似以前那般俨不可犯,当下道:“公主见谅,岳某情势所迫,不得以与公主为敌,实非所愿。”
玉龙公主冷冷道:“是么?哼哼,段思平口口声声说什么视民为赤子,起兵谋反,不为称王,只为解民倒悬,嘿嘿,却原来屠杀无辜,暴虐如禽兽,就是这般个解民倒悬法吗?”
岳中影忙道:“公主明鉴,此事实是杨仁远所为,段大哥实在不知。”
玉龙公主喝道:“难道杨仁远不是大理国的丽水节度使吗,大理国的臣子所为,段思平不肯负这个责任?”
岳中影自知解释也无甚必要,道:“公主,今日相如在下,莫非只是要争这是非不成?”
玉龙公主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问岳大将军,是不是奉了段思平的命,来捉拿我这个前朝余孽,还是想要杀尽这所有百姓?”
岳中影道:“公主,岳某实不愿伤百姓一分一毫,不过,这要取决于公主。”
玉龙公主哦了一声,道:“是么,请问是什么个取决法?”
岳中影道:“如若公主肯降,岳某以性命担保,可保这数万百姓安危。”
玉龙公主冷笑一声,道:“笑话,你肯放过我,段思平会放过我吗?”
岳中影道:“公主肯降,岳某可在段大哥面前尽力周旋,段大哥素来宽以待人,必会放公主一马。”
格昭仁一直未曾开口,这时才道:“岳兄弟,你的为人,格某深知,但段思平既然已经当了皇帝,是否能以从前所为行事,实不敢保证。再说了,前朝余孽,自会斩草除根,岂会轻饶,岳兄弟所言,未免太天真了点。”
岳中影一时沉默下来,心中也是略有犹豫,段思平虽然宽仁,但对付敌人,却未必能够手下留情,更何况如今当了皇帝,所作所为,究竟有几分能如从前,怕也难以预料。
格昭仁见岳中影沉默不语,心中微叹息一声,道:“岳兄弟,公事即难了,不妨叙叙私交,岳兄弟南来,格某匆匆一见,未及深谈,心中甚憾。如却成了敌人、真是世事难料,此间事情,岳兄弟做不得主,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待会旧谊叙尽,来日便大战罢了。”
说着,微向后示意,身有数人抬了一张小桌过来,放在四人中间,又抬了几块大石,权做椅子,摆在四周。
格昭仁肃手一让,道:“岳兄弟,请坐。”说着,当先坐了,岳中影便即在他对面坐下,杨玉龙,格罗仁打横相陪。
一时,玉龙公主属下摆上了酒菜,岳中影看时,只见四道小菜,荤素皆有,荤者野味,素者野菜,想来定是军中缺粮之故。
格昭仁只道:“岳兄弟,简慢了,请。”
岳中影夹一筷野菜,吃进口中,中觉那菜味又涩又苦,实难下咽,不由得一怔。
格昭仁笑道:“岳兄弟莫怪,军中缺粮,只能留够军用,百姓等皆吃野菜,此菜名叫刺花,本来其味甚鲜,但此时节气不对,也只能勉强充饥。”
虽然是笑,但笑意之中的苦涩之意,绝不亚于菜味。
岳中影点了点头,夹起一声野味,但觉其肉倒鲜,只是未曾放盐,平淡至极,腥味不除,较野菜更难下咽。岳中影知道这是军中缺盐之故,口中不说,但百姓之苦,想而得之。
格昭仁再不解释,只道:“前些天,听仁儿说起,岳兄弟剑法大进,格某听来,也甚为岳兄弟高兴,过会儿,倒想再跟岳兄弟切磋切磋。”
岳中影点了点头。
格罗仁举倒了酒,举起酒杯,道:“岳兄,在下敬你一杯,聊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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