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三年一届,也就是状元打马游街的场景也是三年才能见到一回,对京城百姓来说算是一场万人空巷的盛事。
此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就在盯着裴修年,之前就算扔到他怀里的荷包他都看也不看一眼,袖子一甩便把落在身上的荷包扫到地上,不知道多少怀春少女被他这一举动伤到了心。
这次楼上砸下一个香包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和之前一样直接扔掉不管,可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就这么系在了腰间。
众人便循着香包坠落的轨迹往上看,却只看见一抹倩影,来不及细看就见那扇窗户就“啪”一下关上了。虽然只是一瞥,那一抹倩影也引得众人浮想联翩,觉得能得到状元郎青睐的一定是个绝世美人。
此时的“绝世美人”正扶着窗户,脸上涨红,惊魂未定。还好她反应快,要是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要丢人丢死了!
“嫂嫂,别关啊,我还要看哥哥游街呢!”裴双双说着又去扒她的手,想把窗户打开。
顾滟低头看她一眼,随后一把揪住她脸颊上的软肉,“我就说你今天怎么有点反常,跟我说实话,这事是不是跟你哥串通好了?”
“没,没有……”裴双双被她揪着脸肉,说话有些含糊道:“真没有,我是替嫂嫂你打抱不平!”
顾滟气笑,哼声道:“替我打抱不平?我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再说被人扔荷包关我什么事!”
“可嫂嫂你不还是扔了嘛……”
“犟嘴是不是?”
顾滟一瞪眼,裴双双立马认怂,“我错了,我错了,但是我真没跟哥哥串通,真的!”哥哥啊,哥哥妹妹只能帮你到这了,你可争点气吧,别让她在跟着操心了!嘴上这么说,她心里边却一阵哀号。
“我就信你一回。”顾滟轻哼一声,松开她,对旁边小哥不停的赵氏道:“时候不早,娘也该饿了,咱们叫点东西吃饭吧。”
赵氏知道她臊得慌,也没再提开窗的事,只面带揶揄地笑道:“那就吃饭吧。”
顾滟被她看得脸又一阵发烫,赶紧清清喉咙把小二叫进来。
驻足于窗下的裴修年也抬头望了一阵,见窗户始终紧闭也没有露出什么失望之色,目光中反而带着温情。
这一幕却扎到了他伸手谢承运的心,他驱马往前走了几步,与裴修年并肩,“走吧状元郎,后面这些人可都等着你呢。”
裴修年侧头看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抚抚腰间的香包,脸上却还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是我耽搁了。”
他腰间那荷包,一个时辰之前谢承运就在顾滟身上见过,上面绣着雪白的玉兰清冷雅致,这样女子气的香包挂在另一个男子腰间,真是别扭又扎眼。
要不是众目睽睽谢承运作为榜眼,还要点面子,当场就想翻个白眼。
见他脸色发黑,裴修年暗中勾勾唇角,夹了一下马腹往前走去。
谢承运驱马跟上,保持和他并肩的速度,笑问道:“人家都说人生有三件乐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怎么裴兄还想占两样?”
“谢兄不也想吗?”裴修年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一句。
谢承运大方承认,“我是想啊,想的还和裴兄一样呢?”他挑衅地看了裴修年一眼,又道:“我不仅才疏学浅,还相貌平平不像是裴兄早早就被说左家看中,只怕不日赐婚的圣旨便要下了。到时候,裴家可要双喜临门了。”
去你的双喜临门!裴修年怎么不明白的他的意思,是说他和左家联姻而他跟滟滟成亲,真是做梦!
“大白天的,谢兄怎么说起梦话来了。”裴修年冷哼一声,也就是在游街闹起来谁都不好看,不然他非一脚把谢承运从马上踹下来不可。
谢承运轻笑一声,“这怎么是做梦呢,要是等赐婚的圣旨进了裴家,你还要抗旨不成吗?”
“你听说了什么?”裴修年看他这样笃定,便问道。
谢承运还是笑,“自然是听说裴兄好事将近。”
这狐狸怕是不会向他吐露一点风声,裴修年冷看他一眼,随后道:“我好事将近不将近,就不劳谢兄关心。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手里握着这么多朝臣乃至太子的把柄,你觉得太子查不到你,不会出手对付你吗?”
“这大喜的日子,裴兄何必说这种扫兴的事情。”这下谢承运也有些笑不出来了。
裴修年哼笑道:“与其白日做梦,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担心什么,反正跟太子对上的肯定先是你,我只需要策应就可以了。”谢承运又恢复慵懒的模样,侧头看了一眼裴修年,“不过这话,我还是要跟裴兄共勉,你还有事瞒着滟滟吧?她要是知道你瞒她这么久,你说他会不会生气?”
裴修年瞒着顾滟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她父母的冤案。提及这件事情,他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冷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我有我自己的办法。”谢承运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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